思归 第16(2 / 3)
才道:“你自己喜欢就好。”李思归注视着她,轻声道:“过来。”这口气不像是命令,倒像是男女之间的狎昵,嘉禾不动,他便僵持着,嘉禾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走了过去。李思归牵着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前,将她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彼此间挨得太近,李思归说话时便在她耳畔,“弹给我听。”嘉禾抵抗,“这曲子我不会弹。”李思归便握着她的手,拨动着琴弦,可一人不配合,这曲子弹出来断断续续,李思归将下巴抵在她颈畔,“那我便做一回师傅,好好教你”。这哪里还是弹琴,分明是调情,嘉禾羞怒,倏地转过头来,唇却碰在他下巴上,李思归也顿住,微凉的手指扶住她的下巴,吻在她唇角,温热的触感让他沉迷,他的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下移,嘉禾原本已是愣住,待发觉过来,连忙挣脱。她拎着裙摆,往内室走去,李思归追了上去,从她身后抱着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也是个男人,面对喜欢的女子无法坐怀不乱,你已经留在我身边,我会等你愿意的那一日。”做了他的贵妃,那些事也只是迟与早而已,可她仍旧在心底抗拒。她能为了李翃,在那个风雨之夜如壮士断腕一般献祭出去,可到了平静的时候,她却想一推再推,只要他不主动提起,她巴不得装聋作哑就这么一世过下去。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李思归待她如新婚夫妻那般,一同就寝,一同进食,他在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她的生命里,慢慢拭去李翃的那些痕迹。
无法回答,嘉禾只能答非所问道:“你不是赐我一座新的宫殿吗?我何时搬过去。”只要不是每日朝夕相处,她愿意搬出去。李思归也不急于一时,顺着她道:“还在修整,你还要在这含章殿住些时日。我并不想将你圈禁在这寝殿里,你若是觉得寂寞,朕可以让云翎过来陪你。”嘉禾侧身问他,“你既然对我这么好,为何不能对他也仁慈一些?这些日子他究竟好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不奢望和他在一起,可我奢望他活着,祈求他平安康健。”李思归脸色立刻冷了,“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别说和他旧梦重圆,就连你想着他朕也不允许。只有你对他越冷淡,朕才可能对他越宽容,你明白吗?”嘉禾恼他如此蛮横,也早就忘了他皇帝的身份,抬起手来巴掌欲挥过去,却被他拦住,嘉禾同他拉扯起来,身上衣衫凌乱,可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嘉禾只能认命地收手。李思归气也消了,松开她,又替她仔细整理衣襟,嘉禾又恢复那副冷淡的性子。皇帝和贵妃如今相敬如冰,是整个含章殿都知道的事,准确的说,是贵妃单方面不再理会皇帝,这几日她一句话不说,李思归几次问她话,她都沉默以对。到底是李思归让步,有意缓和二人关系,主动道:“你想回将军府看看吗?朕可以陪你回去。”嘉禾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真的愿意让我出宫?”李思归嘴角微微扬起,“君无戏言。”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中女子难有出宫机会,嘉禾还是有些心动了。李思归毕竟是皇帝,出宫的仪仗便已经是十分盛大,更何况身为皇帝,还要避免各方明枪暗箭,禁卫军统领魏延带队随同,将军府的街上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嘉禾身上披着素色斗篷,从御辇中被李思归扶下来,再度站在将军府门前,却已经变了许多,崔氏站在门前被李嬷嬷扶着,眼眶微红,嘉禾走上前去,将崔氏一把扶住,眼中也有泪珠打转,“舅母……”李思归一身墨蓝色常服,但周身的气场却强大的让人不敢直视,崔氏躬身行礼,“妾身拜见陛下,拜见娘娘。”李思归让人将崔氏扶起,“崔夫人不必多礼,贵妃想回府看看,朕便陪着她一道过来,都是自家人,不用过于拘束。”可他虽这样说,崔氏却不能真的托大将自己当作长辈,两人被迎了进去,魏延派禁卫将将军府围的水泄不通,确保李思归安全。正厅里,崔氏命人上茶,李思归倒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并不拘礼,将茶饮了一口,夸赞道:“果然好茶。”崔氏恭谨道:“陛下不嫌弃就好。”李思归知道嘉禾回来定然是有许多话要对崔氏说,便对嘉禾道:“你不是想回自己的院子里看看吗,让崔夫人陪你过去吧,朕在这里等着你。”素心苑里,一切如旧,崔氏道:“听闻你被陛下封了皇贵妃,我便知道你很难回来了,但这院子我仍旧派人每日打扫,只盼着你回来的那一日,不会有任何的陌生之感。”在这个世上,崔氏是少有的真心待她之人,嘉禾感激道:“舅母……”崔氏不愿在她面前流泪,笑了笑,“你今日回府,我还以为是听岔了。走,咱们去屋里坐着,外面太冷,仔细冻着。”卧房里,嘉禾看着那关着的窗户,当初离开时,她和李翃便在这窗前话别,如今望过去,似乎还能回忆起当初的那些情景,可却物是人非。崔夫人站在她的身后,心疼道:“这些日子你清减了许多,皇上他待你可好?”嘉禾不愿让她担心,“他待我很好,舅母不用挂念,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也没有瘦很多。”可崔氏又怎么能放心呢,明明是睿王的未婚妻,却被他的兄长封了贵妃,谁都看得出是皇帝横行霸道,可朝廷上下却无人敢拿此事来说道。最重要的是,崔氏知道嘉禾心中爱的是睿王,做了皇帝的女人,和睿王便是再无可能了,她心中是否满腹委屈,崔氏想到便落下泪来。嘉禾劝道:“舅母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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