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8 / 17)
这倒并非急务,反正经已把种子植下,小音相信自然有抽枝发叶的一天,所以,只分心片刻,她已经回到眼前的问题。
(可恨,他对那个假道学下得手又太狠,根本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对司马清显然有手下留情,使其很快就能回复,肖观就惨得多,根本已成了一个废人,尽管小音毫不留情的在其脑内大加攻伐,也只能搜索到一些全无意义的碎片。
(但是,不管怎样,我也必须多知道一些东西……)
起初曾有意借助对方破坏云冲波对太平道的信仰,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小音却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尤其当对方已把事作大到以整座锦官的经济为祭时,她就算还可以默许事态发展,也必须要把对方的底牌多了解一些。
(古名“子贡”……子贡的能力,不就是无与伦比的游说吗?就算再和儒门无远弗届的影响力及组织机构结合起来,也只能增强他掌握情报和散布大规模谣言的能力,象这样随心所欲的破坏人心,又是什么门道?)
依稀觉得,袁亮曾经提得过一些与之相关的事情,但再三努力,小音也想不起来更多的东西,到最后,她索性不再分心。
(管你什么门道,也总是出身儒门,我把十三经全部背一遍,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重将十指按回司马清头上,小音闭上眼,慢慢将自己沉浸入幻境当中,但,没有多久,司马清突然发出猛烈的震动,一下子从椅上翻倒下来,小音不料有些,也被带着摔倒地上。
不谙武功,倒下时只来得及用手保护一下头部,小音被摔得很痛,却根本没有站起,就索性躺在了地上。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这算什么意思?”
用最笨的办法,小音一句句的将十三经建现在司马清脑中,这果然换来了她所想要的反应,更强烈无比到让她吃惊。
(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作见孺子将入於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以内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於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默默背诵着后面的语句,小音一时间并不明白这为何会换来强烈反应,忽地,一段已几乎被她完全遗忘的记忆浮起,令她猛得张大了嘴,脸上也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丫头,你怎么了?”
摔倒下来,自然也就醒来,司马清功力不俗,当然摔不着她,只刚刚醒来,腿脚还有点发软,却看见小音的狼狈样子,不觉大惊,赶快抢过来把她扶起。
“不……干娘,我没事,没事……”
深深呼吸,小音放慢掉自己的语速,道:“干娘,我明白了……子贡的可怕之处,子贡的力量所在,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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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对付我……会有用吗?”
骤惊旋复,介由的神色又变得平淡,甚至,还有一点点冷笑。
“破心之术,对外人来说,确乎是鬼神一样的魔技,但对我……会有用吗?”
“……唔,的确。”
居然附和着介由的说话,子贡慢慢点着头,道:“你是‘知道’的,知道我的手法,知道的秘密,对你这样的人,想要成功破坏,就加倍的难。”
倒没想到子贡会随着自己说话,介由方一怔,已听子贡慢慢道:“公治啊,我今天来,当然是为了对付你,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把你伤得太重,以宰予之力,很容易就可以把你回复。”
“你……”
觉得对方两句话间似乎完全没有关联,更似乎还有些自相矛盾,偏又只是陈述,并无相询,公治长正盘算如何接话时,却听子贡又道:“公治啊,你认识宰予,快三十年了吧?”
这原是极简单一句问话,公治长却沉吟着没有回答。
正如子贡自己所说,子贡的手法,子贡的秘密,子贡为何能够和到底如何来撕碎人心,当今天下,很少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因此,他就更加谨慎,不会随意回答对方的每一个问题。
“……唔,仔细算来,是二十九年八个月又……又……又……”
“又”了许久,子贡到底又不出个数字来,终于还是苦笑着道:“真不成啦……又十天,还是又十一天?”
冷冷注视着他,介由淡淡道:“谁知道,我也记不得了。”
被噎了一下,子贡干笑几声,慢慢坐直身子,眼光渐转冷冽。
“很好……看来,宰予真得教了你很多东西。”
今次,是连冷淡的回答也都没有,介由只是看着子贡,目光平静,当中竟然没有任何感情。
“哦,‘呆若木鸡’吗……这并非‘公治长’所该、和所能学会的东西,这当然、也只会是宰予所教给你的……但,你的修为却又还不够,紧张的你,虽能无容,却不能无意,看来,这只是近来的急就章……很好,很好。”
“宰予,他果然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和我较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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