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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9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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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在被人控制。”

相信端木所作的,不过是寄了一封信,但在这封信之外,却必须还有对人性极为深刻的洞察,和对当前局势的精准把握。

“兵法上说,围师必阙。给人以选择的空间,却实际上知道对方只有一条路走,并因之而作出甚细的布置。如果这是偶然,那很不幸,但如果这是人力安排……那么,就太可怕。”

犹豫一下,司马清仍是摇头,尽管见多识广,她却不相信,有人可以这样精确的“认识”和“操作”人心。但小音已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更带着踯躅的神色,细细斟酌,寻找合适的表达语句。

“干娘……我的感觉,这次的危机,并非针对我们,但,这却可能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危机,就算只是波及,恐怕,也会让我们付出很大代价。”

用非常委婉的语句,小音告诉司马清,基于这种不安,她希望对端木作出尽可能多的了解。

“可能会很痛苦,但……”

“丫头,你……想对我用‘水月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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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湖。

已是夕阳,禅智寺后山脚下的这口小湖也被斜斜的日光染出了些些昏黄,波浪偶然一翻,粼光闪烁,如无数黄土播洒碧波当中,居然似有几分落寞。百步之外,山上松竹交错,被风吹得娑娑作响。

湖畔,圆形的石桌周围,放着四只鼓形的石凳,桌面上粗刻出楚河汉界,还居然摆了半副残棋,一般也是石质,也不知是谁忘下的。

苍白着脸,弃命卒坐在西向的石凳上,面朝湖水,却视而不见,只以一种木然的神情,逐只抚摸着这些刻工粗砺的棋子,里面眼光一闪,却又凌厉如刀。

“在下棋?”

忽地流出黯然的神情,却一闭目便已挤尽,待帝象先自他背后绕过,在南向石凳上坐下时,弃命卒的面部,已又是如石刻般的苍白而麻木。

“我是棋子……不是下棋的人。”

一滞,帝象先也不斟酌,便道:“当初,在瓜都,你其实有两条路走。”

木然看着他,弃命卒道:“我知道,但老大希望我跟你。”

“他让你跟我,而不是跟上云台……因为,他相信,我……”

指着自己的鼻子,帝象先慢慢道:

“我,可以让你作回人。”

“作回人?”

木然看他一时,忽然一笑,弃命卒拈起一枚“卒”来,向前一推。

“这里是马口,但马跳出来吃掉它,右面的车就可以沉下去,错将,杀棋。”

“棋胜了,卒却死了,但不怕,也不觉得痛。”

自怀中摸出一把连鞘匕首,黑乌乌的,凑到自己左手小臂旁边,轻轻一动。

明明刀未出鞘,明明还未碰到,弃命卒小臂却已绽开数寸长一道口子,肉鲜红的翻着,中间森然隐隐,居然已经见骨。

平举着手,看着自己的鲜血溢出,并且落下,染红石桌和石桌下的土地。弃命卒依旧木无表情,似乎那是别人身上的伤口。

“我知道,这‘应该’很痛,可是,我就是感觉不到这‘痛’,一点都不痛……”

“不怕,也不痛……人,会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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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命卒已离去,只余下帝象先一个,背对山林,面向湖水。

(朱二死的很奇怪,但,现在却没有更多资料……)

微微感到烦燥,帝象先觉得,眼前竟比一片黑雾更加令人郁怒,明明每个人的本钱似乎都摊在太阳下面,却又似乎每个人的本钱都没法看清。这样的心情,在瓜都时,他也曾经感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看透这些古老世家的底牌,实在是麻烦呐!)

眼看阳光渐弱,帝象先沉吟一下,站起来,负着手,笔直的走向山上。

(没有资料……便用双手去抓他出来!)

风吹过,山林轻响,象是若有若无的口哨。

位于大夏中部,略偏北一些,这里主要的原生树种是马尾松和一些槐树与杨树,并杂生着很多平凡的灌木,但,自禅智寺建立后,僧人们便开始有意识的种植修竹,在目前来说,山上的竹林已经占到了相当大的比例。

虽冬,竹林仍然青翠,只泛出了些微弱的黄色,与暗黑色的松林混在一起,很是醒目。

帝象先已走到山林的边缘,站住。

深深呼吸,抬步,然后……他的速度突然加快,突入林中。

“出来!”

伴着低吼,他的右拳将粗一抱有余的松树自中击穿,白色的木屑飞溅,以及,一些暗黄色,似乎不该出现在树心的碎片。

松树被击破同时,周围竹林忽地无风自屈,更纵横交错有如枪阵,阵法所的,正在帝象先!

“出来!”

群竹攒刺同时,帝象先身子急伏,跟着腰一挺,以手支地,双脚飞动划圆,一阵蓬蓬碰碰的声音后,群竹尽被踢折,却又听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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