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 9)
道:“这书随你,才叫明珠泥涂…”也不理花胜荣在那里哇哇大叫,提起他领子,信手摔出去了。
他们与花胜荣相识多日,早知此人于怠懒一道直是得之于天,断没有更正之望,对这种事虽觉可气,更觉可笑,再没有认真计较的打算,她将花胜荣一手摔出,向云冲波道:“公子…”却心中忽然一动,住口不言。
云冲波奇道:“怎么…”却见萧闻霜挥手不语,居然又将那本破书从怀中掏出,皱着眉头在细细翻阅,却只翻了几页就一下合起,收进怀里,脸色已有些难看,跟着居然向云冲波一拱手,道:“公子,我出去一下。”便径直走了,搞得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匆匆而去的萧闻霜,心情其实极为沉重,那个程度…如果被云冲波知道的话,是一定会拼了命追出来的。
(此乃真一之炁,万象之先,太虚太无,太空太元。杳杳冥冥,非尺寸之所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之所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复无色,下复无渊…)
在心中默诵着刚刚看到的句子,萧闻霜走的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其实,这南祖金丹大法乃是道法支流,地位非高,萧闻霜只是少年时代曾有涉猎,从未放在心中,与中词句久已淡漠,却因方才匆匆一览,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杳杳冥冥,非尺寸之所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之所可测…)
心中默读,萧闻霜眼前似已看见那冷笑着的男子,反手提槊,傲立在九重宫下,万军阵前,却都视同无物,双目深邃,似蕴有可容万物,亦可吞万物的浩浩春水,一旦奔涌,便会将这世间的一切尺寸规矩也都冲碎…
(是了,这段话,正合着他的性情为人,但,如果他的化名是因此而取的话…)
一直以来,萧闻霜都疑“赵非涯”三字乃是化名,但苦思多日,仍无线索,今日机缘巧合,忽地省至道书上面,心意早决,认定其乃化名,可是,若再顺着这个线索再想下去的话…
(此乃,真一之炁,万象之先…)
喃喃心语,萧闻霜忽又想起道德真言。
(吾不知谁子,象帝之先…)
六营八卫禁军,号称二十万之众,其中大小将佐上千,又有轮值入替规矩,萧闻霜虽有疑心,却也没法证实,但是,沿着她此刻思路所进,却只有极少数的目标等在尽头,每一个,也不可能被误读为副车。
(帝,先,摄人气魄,御天神兵,来自帝京,身负密旨,敢募私兵…)
一直以来的种种怀疑,条条线索,忽地纠结一处,构成了巨大的暴风,在萧闻霜胸内冲撞,当最后,那个名字终于清清楚楚的映现在她眼前时,她竟觉体内真气鼓荡,再不能自抑,要猛地双手齐出,重重拍击在身前的残墙上!
萧闻霜的全力一击…便换来连绵不绝的响声,错第倒下的断墙,滚滚升起的烟尘,也引来了好奇的路人和巡逻的军士,但,当看清楚从烟尘中大步走出的乃是“萧将军”时,他们便都识趣的缩缩脖子,各自象没事人一样走远。
他们都看不懂萧闻霜眼中的风暴,那正熊熊燃烧着的风暴。
(一定是他,只有是他,一切才都会吻合…)
(同样姓赵的人,帝少景第二子,帝象先!)
(你,给我等着吧…)
若去掉由花胜荣和萧闻霜分别制造的两起小小混乱不算,宜禾城中便基本算是度过了安静的一天,在兵力厚度骤然增加了很多的情况下,赵非涯亦得以从容安排,将项人的各次冲击一一应付。
在他的精心布置下,云冲波和马伏波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那些民军被分割成为在二十到五十人之间的单位,一一交付到了那些赵非涯的部下手中,而虽然之前他们都只是作为普通的士卒在战斗,但当被分配到手下时,他们却都很快展现出了教导和指挥的才能,很好的使用着这些除了勇气和冲动外再无所长的青年。持续了一天的战斗中,虽然也有总计近六百人的守城军重伤甚至死亡,但比起马伏波先前的估计来,却已经是天上人间。
对云冲波来说,这一切委实是乱七八糟,可对马伏波这样的宿将来说,却立刻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这个赵非涯的部下,每一个都是合格的军官。”
以“老将”的身份作出这样的结论,马伏波神色间略现惊讶,又蕴有敬意。
“统领几百名军官的难度,远远超过统领几百名士兵,而能令这些已有军官能力的人轻掷生死,就更加难比登天。”
神色非常的疲惫,马伏波弓身坐在椅子里,低着头,用很低的声音这样说着。
“这个人,已有统领六军,独当国难的能力了…”
面对这样判断,云冲波哑口无言,而萧闻霜,则是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冷冷的哼了一声。
在已经结束的一天中,她和马伏波都披甲出阵,在东门轮流戍守,成功的阻止了项人的数轮攻击,亦得到了赵非涯毫不吝啬的赞美,同时,赵非涯更向她提出,担心对方的高手会趁夜袭城甚至是里应外合,希望她在这一夜能将云冲波交与马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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