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已断离肠能几许?无边丝雨细如愁(7 / 8)
却似全未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怒目张眉,盯着他。
"…爹。"
不知何时,朱燕已扶着齐飞玲走了过来。
"爹。"
面对着齐飞玲,怒不可遏的秦飞,也终于渐渐软化下来。
"爹,刚才的事,我都听到了。娘的遭遇,我也曾遇过。"
"您想要报仇,可娘是不是想您报仇,您想过没有?"
"您也好,太师父也好,每个人都是为了娘好,才会去那样做,所以,我相信,娘不会怀恨。"
"不会恨您,也不会恨别人。"
秦飞并不回答,但是,总算也没有翻脸怒骂。
自觉不会比齐飞玲更有说服力,花平不再开口,却担心她的身体,悄然握住她的左手。
齐飞玲偏过脸来,向他笑了一笑。
"这笑容,真象你娘…"
低沉的喟叹声突然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
低沉,忧郁,不复有了方才的狂怒与暴燥。
抬起眼来,看向齐飞玲,那眼中,重现了从容和睿智之光。
"她常说我性子太燥,容易冲动,要小心后悔,我虽口上应承了,却一直改不了…"
"还好,你不象我…"
柔和的目光,扫向花平。
"小子,多谢你了,没有让我犯下大错。"
"衣泉,衣泉,…"
"唉…"
叹息声自三人身后响起,不知何时,林素音已悄然来到他们身侧。
只是硬接了秦飞一掌,她的伤势,本就是最轻的。
"秦公子,这一段恩恩怨怨,纠缠了二十年,今天,也该是个了断的时候了…"
"…了断?"
"是啊,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看看林素音的脸色,花平为秦飞解开了穴道。
谁也不理,蹒跚着,他走回到刘衣泉的墓前。
"衣泉,你看到没有,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她比你幸运,他遇对了人。"
齐飞玲听他夸奖花平,偏过脸来,嫣然一笑,花平手上紧了紧,心下不觉又想起苏元肖兵来。
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的命运,只会比飞玲的父母更加悲惨,是你们啊,兄弟…
轻轻的,轻轻的,如雾的雨丝降下,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似是老天也已看厌了这数不清的误会,争斗,和悲剧。
雨水轻轻的,却是耐心的,刷洗着地上的血迹,当血红渐渐隐去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也都似变得迷离了起来。
该结束了…
多年来的纠缠和悲剧,该结束了…
没一个人说话,也没一个人动弹,每个人都是一样,呆呆的站在雨里,看着这渐渐湿润的小墓,浑然不觉,如雾的春雨,已渐湿衣…
"师父,多年抚养教导之情,飞玲永不敢忘,它年宫中如有用时,请勿忘了飞玲。"
"不用了。"
"这些年来,你们母女,被玉女宫拖累的太多了。"
"…弟子不敢当。"
"你也好,师妹也好,总是从一开始就被我们认定要怎样怎样,从未想过你们自己究竟想要怎样。"
"如果你没有遇上花公子,如果花公子没有那些朋友,你,便也一样被害了…"
"去吧,你们走吧,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玉女宫有燕儿,不用你担心,你也莫要辜负了燕儿的一片苦心。"
"你,去吧。"
目送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一老一少的两个女子,开始转身回山。
"为了玉女宫,要你枯守一生,,燕儿,以后就辛苦你了。"
"这是燕儿喜欢的,便不会觉得苦。"
"再说,为什么玉女宫主就不能婚嫁?"
"唔?"
"成了亲的人,也可以掌宫啊,一个有能力又可靠的男人,对于玉女宫,会很有好处,就象…他。"
"不过啊,我现在倒确实还没有什么想法,要让我动心,那种傻小子可办不到。"
"宫主,您放心,能够练成慧剑,我是不会傻傻的被一个情字播弄的。"
"对我来说,现在最感兴趣的,只是慧剑和玉女宫,其它的,都无所谓。"
杂乱跳脱的说话,听在玉女宫主的耳中,却是再清楚不过。
虽然并不在意婚嫁之事,却不会特意为着身为玉女宫主便不苟言笑,守身如玉。
虽不想,却不会先说"我放弃"。
燕儿啊,比起玲儿来,你只怕,还要搅出更大的事来呢。
不过,这样,也好。
玉女宫,也确实该是动一动,变一变的时候了。
就,交给你们了吧…
宽阔的官道上。一架马车,正向着洞庭缓行。
"原来,你的医术是安叔公点拨而成,真没想到。"
早就满心困惑,花平趁机发问。
"前辈,这安叔公,是什么意思?"
在回答之前,秦飞先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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