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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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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殊转头去看陆见微。陆见微面对正门,含笑道:“来者皆是客,韩大人,请进。关河,添双碗筷。”“好咧!”韩啸风牵马走进,亲自栓了马,抖落一身风雪,方踏步入内。堂中火炉正旺,汤底咕噜,鲜香扑面而来,刹那间驱散一路风寒。末席已经坐着张伯、岳殊和薛关河。右席是燕非藏和金破霄二人,左席则是温著之和阿耐。韩啸风不可能与坐轮椅的抢位置,便与燕、金二人同坐。三人都是高大魁梧的汉子,挤在一条宽凳上尤为古怪,但又有种特别的氛围。这种热闹的烟火气,他们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陆掌柜,此乃韩某谢礼,请笑纳。”韩啸风不喜欠人人情,岳殊确实替他还了钱,但对他而言,那只是对玄镜司的感谢。于他个人而言,还得专门道谢。陆掌柜爱财一事尽人皆知,他送钱总归不会出错。陆见微接过信封,里面约莫有几张银票,她没跟韩啸风客气,放入袖中。“还有一事。”韩啸风从怀中取出另一个信封,递给岳殊,“你舅舅在凉州任职,得知凉王墓一事,特意写了封信,托我带给你。”原来舅舅去凉州了。岳殊接过信,忍不住好奇心,当场打开信封。信许是写得匆忙,只薄薄一张。他打眼一扫,微微愣住。◎一抹亮色,出客栈◎陆见微随手下了土豆片, 又将鱼丸放入锅中,见岳殊神色有异,却没问。倒是阿耐没忍住:“说了啥?”岳殊递信给张伯,回道:“舅舅说, 我若愿意去凉州, 他会抚养我长大。”这个舅舅他从来没见过, 之前只听说在望月城当武将, 山庄被灭后,他走投无路,才在张伯的建议下选择来望月城投奔。结果舅舅调离望月城, 他们寻不到消息, 只能在客栈住下。虽只在客栈住了几个月, 他心里却将这当成第二个家。他私心不愿去凉州, 想继续留在客栈,就是不知道掌柜的会不会嫌他累赘。“凉州都是边城了,比丰州还偏远,你真要去?”薛关河道,“我爹去过,说是那儿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风沙大,一张嘴吃一口沙,冬天还干冷干冷的,哪有这儿宜居?”阿耐更不客气:“你与你舅舅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情分?你去了,不过是寄人篱下, 还不如早点学有所成, 自立门户。”岳殊也是这么想的, 抬眼看向陆见微。“掌柜的,您觉得呢?”“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陆见微语气淡淡,见他面露失落,便不再逗他,话锋一转,“可你别忘了,你已经卖身给客栈,要做一辈子伙计,走不了的。”岳殊双眼瞬亮,“好,我就当一辈子伙计!”言罢转向张伯,满脸期待。张伯替他夹了一只肉丸子,笑呵呵道:“我这把老骨头是懒得动了,有幸得掌柜的收留,以后还要继续麻烦掌柜的了。”“有张伯打理客栈,我高兴还来不及。”陆见微端起茶盏,“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众人便都举杯,以茶代酒,共敬这苍茫瑞雪。几杯热茶下肚,再吃几口菜,从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韩啸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同这些江湖客围坐一桌,同吃一锅,甚至还抢起了菜。冷肃的眉眼在蒸腾的热气中逐渐柔软。他心里尚且装着一件事,待锅里的水蒸发一半,薛关河重加汤底,才斟酌开口。“宋闲、宋福在牢中死了,我没问出幕后主使,抱歉。”岳殊一顿,咽下嘴里的白菜,郑重道:“韩大人,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爹去世后,江湖上没有人为山庄惨死的数十人伸张正义,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们。只有玄镜司竭力追查此案,这份情义我铭记于心。”韩啸风斟了满盏:“岳少侠,韩某敬你。”玄镜司“插手”江湖案件,江湖客一直多有不满,他们在办案时遭受嘲讽和阻挠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遭遇偷袭和暗杀。他偶尔也会质疑,玄镜司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现在明白了。总有无助的受害者,需要有人替他们讨回公道。阿耐不满嘀咕:“看来你们玄镜司的牢门不严实啊,牢犯轻易就叫人害了。”韩啸风皱起眉头。

“阿耐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冬笋,多吃点。”岳殊连忙捞起笋片,放到他碗里。阿耐:“……”他又没说错!“你说得没错,此事确实是玄镜司的过失。”韩啸风坦然认了。“我就说嘛!”“阿耐。”温著之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吃笋。”“哦。”阿耐乖乖捧碗。陆见微忽道:“之前听张伯提过,江湖客都不愿与玄镜司打交道,但又不敢无端招惹玄镜司,是因玄镜司指挥使武力超群,对吗?”她语气随意,状若闲聊。韩啸风愣了下,回道:“韩某不敢妄议指挥使。”“怎么样才叫妄议?称赞他武功高也叫妄议?”陆见微笑道,“就是聊聊天,难不成你们指挥使就藏在桌子底下偷听?”“噗。”薛关河没忍住。金破霄也笑:“偷听倒不至于,不过这个指挥使挺神秘的,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只听说他在哪里办了什么案子,但从来没碰到过。”“指挥使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副指挥使,也很难见到他。”韩啸风压低声音。他说这话时,眼里透着尊崇。陆见微颔首感慨:“听说他十三岁就担任指挥使,力破采花贼案,真是少年英才。如此英杰不能见上一面,实在可惜。”“可惜什么?”蓝铃不禁开口,“据说貌若阎罗,吓人得很,还是不见为好。”韩啸风目色稍厉:“传言蓝姑娘杀了黑风堡柴长老,被黑厚黑重追杀受了重伤,多亏陆掌柜妙手回春,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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