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 / 2)
江宴秋道:“今天多谢你了,愿意告诉我这么多。改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这些就先充当谢礼的定金了。”师玄琴接过那一大把糖人,笑嘻嘻地:“哦?什么都可以提吗?小仙师。”江宴秋:“……杀人放过、劫财劫色,违背公良律法的都不行哈。”师玄琴“啧”了一声,撇了撇嘴角。默契地没有问师玄琴的目的,以及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江宴秋跟郁慈准备打道回府了。毕竟他们一个是昆仑修士,一个是突破封印的大魔,老实说,能心平静气、气氛良好地聊上这么久,甚至还一起吃了顿饭,江宴秋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至于逼问师玄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算了吧,峰主来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对方手里走一招的。一回到五皇子的别院,江宴秋便敏锐地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他跟郁慈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人行色匆匆,都是一副面容肃穆,不欲多言的模样,就连平日里几个喜欢说话谈笑的小丫鬟,此时都严肃着一张脸,大气也不敢出。江宴秋还没来得及找到管家问问怎么回事,就见五皇子正好也在府,正急急往门口赶,一见到他们,便匆匆走来。他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悲痛,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眉头却意外地有些舒展,眼神里也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江宴秋不禁问道:“五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五皇子也许是太激动,也许是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只匆匆对江宴秋跟郁慈行了一礼,就急急地抬起头来,嗓音前所未有的黯哑。他通红着眼眶道:“两位仙师,太子……六弟他……仙逝了。”“父皇悲痛欲绝,说是直接在金銮殿晕倒了,已经宣太医。我们兄弟几个正准备进宫。”——轰隆。沉闷的雷声响起,紧接着,蛛网似的闪电照亮了半片夜空,乌云不祥地涌动。雨水又小到大,逐渐倾盆,巨大的瀑布般砸在青石砖面上,打湿成青黑色。暮春的半响,江宴秋才张了张唇,道了声“节哀”。岂止是五皇子,就连他都是一脸震惊。太子……就在不久前,老皇帝的寿宴上,他分明才见过的。对方刚过而立之年,长相清俊温文,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礼,被昭武帝寄予厚望。不出意外的话,继任昭武帝是板上钉钉的。怎么就突然仙逝了?五皇子似乎还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悲痛道:“我正要进宫,两位仙师若是不介意,便与在下一起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坐上回皇宫的轿子,江宴秋心中一言难尽。他脑中无法抑制地浮现出师玄琴那句漫不经心的话。“——大宛的龙脉,出了问题。”……难道说的就是太子突然薨了?然而人家皇兄现在这幅样子,他也不好开口多问什么。气氛一时沉默。五皇子呆呆地看着轿子里铺设的红毯,脑中万千思绪。太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生母身份低微,从小被连贵妃抱养,太子出生时,他已经开始记事了。与他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不同,六弟一出生便受尽宠爱。他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又是昭武帝的嫡长子,受到的关注可想而知,当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但五皇子其实并不多讨厌这个六弟。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第一个弟弟,让他第一次拥有了当兄长的感觉;也许是太子本人的性情随了皇后,自小便有一颗仁慈之心,从不苛待下人,即使对自己这个向来不受人重视的皇兄,也从不另眼相看。他生母身份低微,不论是按嫡还是按庶,太子之位都轮不上他。他真的认真考虑过,觉得将来若是六弟坐上那个位子,他也不会有丝毫不满,依然会为他开疆扩土、戍边守城,做他最忠诚的臣子和皇兄。可世事难料……五皇子久久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马车里寂静无声,只有车辙沉默地碾过道路。“抱歉,圣上有令,已开府的皇子公主们,一律在宫外等待宣旨。”穿着黑色盔甲的近侍面无表情道。大皇子首先坐不住了,愤怒道:“父皇是在想什么?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六弟不明不白地薨了,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们见吗!”黑甲卫是天子近卫,除了皇帝的命令谁也不听,哪怕是对面这些金尊玉贵的皇子们。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圣上的命令,请诸位殿下耐心在宫外等待。”大皇子骂了一声,其余几个皇子都忿忿出声,却也不可奈何。江宴秋不禁心道,太子薨了,就连自己亲儿子闺女们都不准放进宫,到底是疑心太重,猜忌了一辈子,还是对自己这些好大儿的秉性太了解了呢……五皇子闻言,怔怔地愣在原地,没有作声。既不像有的兄弟哭天喊地,嚎啕大哭,也不像大皇子那样,还在跟黑甲卫据理力争。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就连结实的背脊似乎都佝偻了几分,心中无比复杂。父皇……就这么不信任他们么。就连最心爱的太子薨了,宁愿独自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也不忘第一时间下令其他兄弟们不许进宫……他苦笑一声。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当听到六弟薨了的消息后,除了惊讶和悲痛,他的心中,无法抑制地涌现出犹豫和狂喜。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有机会了。说对那个位置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渴望和期待,那是骗人的。哪怕能骗过父皇,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午夜梦回时,他也曾扪心自问,自己征战驰骋沙场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对大宛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贡献极多。又为什么不能是他。可父皇的命令和这一通cao作,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在他心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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