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 / 3)
着剑穗,坐在飞舟上首一手托着下巴,就差无聊地打哈欠。在众人或紧张、或淡定的注视中,圆轮慢慢停止转动。——秘境开了!然而,弹出来的众弟子……令他们大跌眼镜,满眼震惊!一个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脏污尘土,甚至还有昏迷半死、缺胳膊少腿的!南澜秘境千万年来开放至今,出来的弟子从不曾像今天这般狼狈过!终于得见天日,看着满脸震惊说不出话的宗门长老、真人,不少弟子又是激动、又是后怕地嚎啕大哭,仿佛要把那些委屈、惊慌、恐惧、悲伤,捅捅嚎个痛快。韩少卿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神情瞬间消失,颜色肃穆到甚至有些可怕。江宴秋他们还是第一次在韩师兄脸上见到这幅表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来接各派弟子的修士想问的。半个时辰后。其余弟子断断续续的描述都差不多,只余一些弟子呜呜的哭声,真人们铁青着脸,空气寂静得可怕。最豪华气派的那辆飞舟,一个蓄着美髯的中年修士听着下属汇报各派弟子们在秘境中的来龙去脉,面色无比难看。这人名叫常徳远,上任仙盟盟主的独子。他父亲常老盟主在鹿鸣之战中英勇赴死,按理说仙盟不是世家,从没有世袭的说法,但常老盟主一生为仙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牺牲得那么悲壮,这常得远修为虽不俗,但心思活络之程度远不肖其父,在他暗地里一番鼓动运作下,竟让半数以上的长老支持他,继承了盟主之位。这次的试炼定为捕捉烛阴狲,就是这人的注意。他发现烛阴狲身上每一部位都价值连城,当即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把它用作试炼的内容,岂不是一石二鸟?要知道,每年用作优秀弟子的奖赏,走的可不是他的私库,而抓到的这些烛阴狲,皮毛价值几何、血液卖给谁、骨头又少了几块,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好cao作得很?谁能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烛阴狲,竟然就是导致这次弟子死伤惨重的罪魁祸首?往年,南澜秘境中折损的弟子屈指可数,一般也都是自不量力挑战高阶妖兽、或是实在运气不好的倒霉蛋。而今年。进去六百四十一名弟子,竟有二百多人都折在里面!还不算那些身受重伤、只剩一口气出来的!常得远根本无暇顾及半只烛阴狲都没带出来的痛心,冷汗已打湿了他的后背。他虽说是地位崇高的仙盟之主,修真界地位斐然,万人之上,但实际上,在那些真正的仙宗巨擎眼里,也就跟个峰主、长老差不多。像李松儒他们,尊称他一声“常盟主”是人家客气,愿意给仙盟这个面子;脱去这层身份,他什么也不是。这次还害的众仙山年轻一代佼佼者损失惨重……常得远膝盖一软。竟是差点跪下。!韩少卿面色极冷,将他们一一检查完毕后才松了口气。大家只是看着灰头土脸、萎靡不振,灵力消耗过多,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王湘君不知为何神色恍惚,还频频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江宴秋。师兄师姐们也都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唯一出了点意外的……应该是江佑安。他的右脸似乎是遭到了黑雾袭击,被划开一道三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又猝然间遭遇洪水浸泡,大概是发炎了,此时伤口红肿外翻,甚是狰狞可怖。但更可怖的,大约是他的眼神。那眼神透着绝望与憎恨,宛如厉鬼般,仇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江佑安平日里最看重的,除了修为和兄长的目光,便是这张脸。但江宴秋见他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江府中初见时艳丽张扬的样子?有人小声嘀咕:“又不是别人把他还成那样的,旁人在秘境中救了他一幅鬼杀鬼杀的样子,真不识好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同门想用帕子帮他擦拭去伤口处的血污,却被江佑安猛地挥开,大吼道:“别他妈碰我!”那小女修差点跌坐在地,闻言瞬间红着眼眶,被自己的小姐妹扶走了。临了,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当即有人不客气道:“你发的什么疯?就你受了伤,就你最可怜,就你全天下最惨是吧!那么多人断胳膊断腿都没说什么,你不过脸上拉了道口子,在秘境里要死要活地什么也不干,现在还把气撒到同门身上,算什么男人!”江佑安有生以来头一次被人当众骂这么重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如同暴躁的困兽:“你她妈说什么!你知道我兄长是谁么就敢这么说我!”那人毫不客气:“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江尘年江家主吗!我们这边又不止你一个江家人,江宴秋不也是他亲弟弟?可你看看人家,帮忙画阵救下我们这么多人,你呢,除了拖后腿还有什么擅长的?照我看你还应该感谢江宴秋呢,要不是他的防御阵,你现在伤的就不只是这张脸了!”江佑安胸口剧烈起伏,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而往日那些好友,不是受伤在角落里痛苦呻吟,就是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毕竟,谁也不想这时候站在众人和救命恩人的对立面,那也太不是东西了。韩少卿却“哦?”了一声,撑开羽扇:“什么防御阵?小宴秋,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成功把江佑安气哭了的大功臣一拍脑袋:“哦,对了,韩师兄,是我忘了跟你说。”他们刚刚着重描述了可怕的黑雾和吃人的惨状,如何坚信团结克服万难死里求生,忘了说改造阵法和完成阵法都是江宴秋的功劳。韩少卿闻言,轻摇羽扇的手腕微微一顿。江宴秋见他羽扇轻摇,狐狸似的眼睛微眯起看着自己。江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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