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 / 3)
看,“剪的是个啥?”“福。”杨柳拍拍身上掉的纸屑,“你写春联我剪福。”说起春联,程石放下茶盏起身出门,“我把家里的春联写好,明天让刘叔带回去。”出门看见春婶,他问:“你跟雷婶今年回不回?刘叔明天就走。”“不回,我走了你俩天天出门去喝西北风?还是你俩顿顿吃鸡蛋羹?”小瞧谁?他不会做饭还没长腿?丈母娘就在村头,他还能带着媳妇在村尾饿肚子?“雷婶呢?”杨柳问,“你回不回?”“我也不回,我给你们守着熏房,你跟阿石过年也不cao心。”雷婶子毫不犹豫道。“熏房停火半个月也没事。”雷婶还是摇头,对她来说,在乡下比回去了还舒坦些。茶水还烫,杨柳刚抿一口就听人在后院喊她。“来了来了。”她应声。程石在书房裁红纸,见人进来他敲了敲砚台,“给你个红袖添香的机会。”“大肚子孕妇你也好意思使唤。”杨柳拖了她专属的椅子坐过去,她臊他:“说不定娘和大舅在家已经买好了春联。”“别说是买了还没贴,就是贴了也撕下来贴我的。”杨柳撇嘴,拿了砚条倒些水细细碾磨,待他写完一副,两人扯着放到一边晾着。等春婶来喊吃饭,地上已经摊了好几副春联,四角还用金色的颜料写了福字,煞是好看。饭后两人回书房继续写,杨柳碾磨之余拿出颜料在春联上勾勒绿草和金日,程石见了要来了兴致。对联写完后他拿了画纸出来,寥寥几笔勾勒出炊烟袅袅的房屋,门前撵行人的大鹅,趴在墙头的猫,蹲在院墙下的狗,半个身子跨进门槛等着开饭的大黑子,他看了杨柳一眼,又在留白的廊下添上拧着眉头剥花生的女人。“阿石,外面来了辆骡车,说是来拉熏肉和鸡蛋鸭蛋的。”春婶站院子里喊。程石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我们出去走走,去爹娘家一趟,看我丈母娘有没有做好吃的。”笔杆碰在瓷碟上轻轻一响,杨柳揉了揉额角,绕过地上的春联开门出去,才落上枝头的黑尾雀一惊,扑啦啦飞向后山。……隔日天色刚亮,两卷油纸封着的对联和一坛葡萄甜酒,外加一筐烤兔子都搬上牛车,刘栓子和坤叔架着牛车慢吞吞出村。家里的饭还没好,杨柳跟程石在外散步,走到村头遇到两架牛车一前一后出村,牛车上挤挤挨挨坐满了人,人人包着头巾,穿着厚袄缩着脖,冷湫湫的冬日,没一个愁眉苦脸的。“这么早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杨柳问。“去后洼子乡赶集,听说那里的布便宜,今年赚了银子,我们也去扯两身布做两身新衣。”妇人扯住灰扑扑的头巾,说:“再买块儿好看的头巾,过年走亲戚有面子。”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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