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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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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跟爹娘一起过去。”“行, 明天一定去。”程石点头。胡大庆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缩着肩重新披上,接过丈母娘绑好的两只母鸡,再一次告辞,戴上斗笠走进雨里。“好, 我这心里啊又放下一件事。”杨母意有所指地看着杨柳, 看向她肚子的时候不乏忧虑。杨柳一听就知道她娘的意思, 拉着举伞的男人就要走,狗撵的似的出了门,“还要剪插红薯藤,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我赶牛车和马车过来,爹你别去借车。”程石出了门大声说。杨老汉应声,他是从地里回来的,这会儿女儿女婿都走了,他也拿过挂在墙上滴水的蓑衣和斗笠要去地里,瞥了眼老婆子,粗着嗓门说:“别动不动就催,她又不是不想生。”

“我哪句话催了?提还不能提了?我这不是急?”杨母火大,“就你个老东西会当好人,你不急晚上别像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翻去地叹气。”挨了骂,老头的气焰立马没了,臊眉耷眼地往出走,压低了声音说:“你提也私底下提,哪能当着女婿的面说的,成亲半年都没信儿,二丫头在他面前就矮一头,我们再在女婿面前催她,岂不是给她没脸。”杨母没搭理他,跟村里其他下地的人说话,“是大女婿来报喜,大丫头生了,是个小丫头。”“你这心也快cao完了,马上大媳妇进门,你就翘着脚等着抱孙子了。”挑着担红薯藤的妇人扶了下斗笠,往西瞅了一眼,“柳丫头可有喜信了?这个嫁人半年了。”这怎么说?杨母垂头瞥了眼一旁的老头子,她出门十趟,八次都有人打听,怀的都是看笑话的心,这让她怎么不急?“缘分还没到,缘分到了就怀了。”这句话她都说出茧子了,说给旁人听也是劝慰自己,“半年又没多久,多的是成婚三四年才有喜信的。现在小两口忙着种果树,怀了孩子也辛苦,等一切打理顺溜了再怀孩子,孩子落地就享福。”“她婆家的人就不急?我记得程石是家里的独子吧?”问话的人明显不信,“我娘家有个娘娘庙,听说挺灵的,要不让柳丫头去拜拜?”“不拜,拜什么?她娘生了四个,我大闺女嫁人四年生两个,娘跟姐姐都没问题,妹妹哪会有问题?”杨老汉气死了,信口胡诌:“我家二丫头这么大就没生过几次病,身体好好的,要不能生也不会是我闺女。”女儿没问题,那就是女婿有问题了?杨母拐了他一肘子,“别理他,轴病又犯了。小两口都没问题,缘分到了就生了。”杨柳和程石到家就准备穿蓑衣下地,坤叔见了也要跟去。“那我也去,人多插的也快,早点插完早点回来。”春婶说。“春婶你在家做饭,不用你去,天冷又下雨,你年纪大了别受寒了。”杨柳阻止,她系好斗笠的带子去套草鞋,“就两亩的红薯地,我们三个人一天就插完了。”红薯对土壤的要求不高,村里人种红薯多是在靠近山脚,红薯长在土里也不怕山上的野鸡野兔下来刨食,还有人在山里开荒种红薯的。程家买的几亩地都是好田好地,都在村子前面,种红薯的时候村前只有他家的地里有人。“有芽头的朝上,另一边插进土里,隔两扎插一个,你自己估摸着来。”杨柳只交代这一句话,插红薯藤很简单,就是三岁的孩子看一遍就会了。她娘送来的藤条都是剪好的,拿上一把理好头尾就能插进湿土里。来回没走两趟,脚上的草鞋就黏了厚厚的土,插藤的时候又弯腰向前,脚尖的泥最厚,踮起脚都能打陀螺了。程石想到这时候谁要拿个鞭子来,抽一鞭子,人就像个陀螺快速转圈,从地这头一溜烟就转去了那头。他把这话讲给媳妇听,手在两个田垄间比划,“我打着圈,两手唰唰唰来回插,一溜烟就插完了两垄藤。”杨柳一听就知道他不喜欢干这活儿,不着边际的想法都有了。“那我现在回去拿赶牛鞭来抽你?”程石哈哈笑没接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要赶在下雨天插红薯藤?”红薯藤是剪插的芽条,没有根,不是种子,只能趁着下雨天等地里的土湿润了插进去,芽条能快速生根扎根。“只能是这种毛毛雨的天气,雨太大会把芽条泡死,雨太小下面的土还是干的硬的,芽条会枯烂。”“种地还挺讲究的。”程石叹气,他直起身抖肩,竹叶编的蓑衣沾水湿重,三月的雨又冷,他踢掉鞋底的泥让杨柳回去,“我跟坤叔也会插条了,不要你指导,你回去看看牛马,别让人给我们偷走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偷牛偷马……”“偷人的都有,还没胆子偷牛偷马了?”程石瞪眼,“上次你还说没人偷衣裳,那件旧棉袍总不能是被山里的猴子偷走的。”杨柳抿嘴瞪回去,抠了手指上的泥搓成球扔他。“快回去,要是牛和马丢了,你手里的那些银子又要掏出一半来。”程石拿捏着她抠门的弱点催她走。杨柳一听这话,想了一瞬抬脚就往地头走,手里没插完的芽条都塞他手里。看她走到路上就往回跑,程石忍不住咧嘴笑。坤叔在另一垄也听到两人说的话,他摇头笑,“知道心疼媳妇了,为了让她回去歇着拐了这么大的圈。”程石弯下腰撅着腚继续往土里插藤条,披在肩上的蓑衣也下溜,硬梆梆地顶着脖子,难受的他想给扯了扔了。“没办法,要说让她回去歇着她定是不愿意走。”他娶的媳妇完完整整遗传了老杨家不怕苦累的心性,刺扎了手不喊疼,新鞋磨破脚也能忍,韧性强还想的开。不像他,咬牙坚持了半天,闻到从村子里冒出来的炊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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