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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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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让元绿姝去沐浴,他则去了书房。等贺兰浔回来后,贺兰敏揣着事去正院找贺兰浔。月色当头,繁星遍布。夜风有点凉。元绿姝趁此机会去看了还在养伤的妙凝,把妙凝心心念念的胡饼给了她。胡饼上还加了点花椒之类的佐料,妙凝喜欢吃。在妙凝屋子里小坐一会,元绿姝回房,等待她的是一份贺兰敏说过的礼物。桌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漆盒。慧湘道:“娘子,这是适才应书送过来的,说是郎君特意给您准备的端午礼,请您亲自打开。”元绿姝平静地打开锁扣,翻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元绿姝瞳孔骤锁,表情愕然,下意识后退两步。猛地,她发现其中一个手指上有一条细长疤痕。这是念头划过,元绿姝的头登时一阵昏沉,眼界变得模糊不清,浑身僵硬,双腿发软到站不稳,直直往后跌,幸好慧湘及时扶住了元绿姝。这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元绿姝面色苍白,颤着音吩咐慧湘把盒子盖上。然后恶心到直接吐了出来。待贺兰敏回来,眼睛略过桌上被打开的盒子,先是无声叫婢女退下,接着来到窗牖边。窗户打开,风顺利潜入。元绿姝木然看着外面葳蕤花丛。贺兰敏看着她,有淡淡的花香和果香进入鼻端。半晌,贺兰敏稍稍俯身,柔声道:“看了,喜欢吗?”某根弦断了。元绿姝终于是忍不住,扭过头,顶着一双强忍泪水的眼,用尽最大力气,甩出去一个耳光。作者有话说:最近更的晚。明天修。内室落针可闻,诡异的沉静。元绿姝甩过来的手被贺兰敏轻松截住,架在半空中。贺兰敏扣住元绿姝皓腕,再维持不住假意的笑,神色渐沉,冷睥她。他紧力道,手背浮现根根青色筋络。“不喜欢?就算撒气也要注意方式。”他眉弓下压,薄唇溢出言语,语气说不出的冷。元绿姝吃痛,忍不住皱了下脸,但很快对着贺兰敏怒目,唇瓣微微哆嗦。“你为何说话不算数?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那么折磨他还不够吗,何致断他的指?”元绿姝止不住颤音:“你就这么狠?”端午的这份礼无疑在元绿姝心上又添了一把火,烧的她全身抽痛。沈子言的惨状,皆拜她所赐。沈子言的手被废,元绿姝想着只要等他出去,总能找到神医治好,可手指断了,那还有可能拿起笔吗?照贺兰敏的性子,不可能只有两根。或许,左手也没有幸免。那根手指上的疤痕是她儿时导致的。她小时候不听话,带着剪子爬上树,要给树修修树枝,被沈子言看到后。树有点高,沈子言不放心,于是诱哄她下来,她到底是听话了。可沈子言在接她从树上下来时,不慎被她手里的剪子伤到,当时伤口很大,流了很多血。元绿姝越想,越是愧疚,她看不得亲近之人的痛苦。内疚把她放在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煎。“狠?如果我狠,我会直接杀了他,而不是给他疗伤后后放了他。”贺兰敏扯笑,语调略高。

“你说放了他,何必再”元绿姝怔了下。“这是利息。”贺兰敏反问,眸底黑沉,像镀上一层云翳,“你为何再三为他出头?”“不过是小小试探你,你反应就这么大。”贺兰敏看进元绿姝眼底,将她看穿,把她应付他的谎言拆的一点不剩。元绿姝怔忪,神色有几分衰败,“我是人,不是你,心还是热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求你别再伤害他了,这些日子我难道还不听话吗?她眉眼间逸出脆弱,眸光有些许黯淡,“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明明说好要反抗,要让贺兰敏付出代价,可残酷现实叫元绿姝又一次清醒,清醒认知自己的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希望几尽破灭。什么反抗,什么偿还,不过都是些在极端情绪下爆发出的空话而已。用来迷惑自己、催眠自己、欺骗自己。“我要的是你心里再无他人,只有我。”贺兰敏把元绿姝逼至窗棂边缘,攫住元绿姝双手,翻转半圈,按在她头顶上。闻言,元绿姝只觉好笑,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心里有他,更不可能爱上他。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但心还是管得住。元绿姝面色发白,像破碎似的雪白,她惨然一笑,委屈如凶猛洪水一般流淌开来。室内的烛火好似暗下来。少顷,元绿姝怆然涕下:“你出身高贵,相貌亦是得天独厚,什么样的娘子你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为什么是我?偏偏要是我?”贺兰敏盯着元绿姝,说:“没有缘由。”“只是你主动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记住了。”贺兰敏突然漾出笑,笑得残忍缱绻。元绿姝无语凝噎,像极了泪人,半晌她哭诉:“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所做的事败露,被世人唾弃耻笑吗?”贺兰敏不以为然:“事有因果,我既做出你们眼中的坏事,那得到的果必定是苦的,这不可避免,但——”贺兰敏满不在乎,甚而嘲笑一声,“那又如何?我需要怕?”“这个世间,好人不长命,坏人才能长久立足,而且,当坏人的感觉不错。”他字字珠玑,“当然,装好人的感觉也不算太差。”元绿姝精神受到冲击,一时无言,但她不认同贺兰敏说的歪理邪道。贺兰敏口口声声说什么因果,那他多少也信了些因果报应。总有一天,贺兰敏会遭到报应,他会怕的,迟早会敬畏因果轮回。元绿姝沉默了很久,大概哭得有点激烈,鼻头很红。好在情绪是发泄了出来。她颤颤巍巍收拾了破碎灰败的心情,被抽干的精神气稍稍恢复一些。她仰起头,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接受属于自己的因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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