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 / 2)
冉杭抿了下唇,看了看那瓶酒:“我去叫服务员拿开瓶器。”“等等——”赵总的视线落在冉杭的脸上,“谁说开红酒一定要用开瓶器了?”“那……那怎么开?”冉杭望着那厚厚的玻璃瓶,声音微颤。“那自然是哪里硬就用哪里开,”赵天胜说:“你自己决定就好。”眼瞅着冉杭抖着手去拿那瓶红酒,赵天胜眼里笑意渐深。傅星徽垂下眼,浓密的眼睫掩住了他的神色。这些老板们很喜欢玩这一套,有些人名利富贵什么都有了,就会从折辱其他人的过程中获得快感。比如赵总最喜闻乐见的“开红酒”,也比如……很多男金主都喜欢睡男明星。而讽刺的是,其实他们中的多数并不是gay,他们只是喜欢压制和羞辱另一个男人的快感。他们都是男人,而那个粉丝面前光鲜亮丽的天之骄子却心甘情愿地被他压在身下,扮演女人的角色。这会给他们带来由于最原始的雄性征服欲导致的极大的愉悦感和满足感。恶心至极。眼看着冉杭举起厚重的酒瓶,面如死灰地准备砸向自己的头。傅星徽忽然起身,拦住了他的动作。“会疼的。”他说。恐惧到极致的冉杭手一松,红酒瓶摔碎在地上,碎片洒落了一地,靡艳的酒液弥漫到两人的脚边,像是肮脏的鲜血。短暂的安静后,傅星徽拉开门道:“去洗一下吧。”两人走到洗手间,稍微处理了一下溅在衣服上的酒渍,准备返回的时候,冉杭蓦地抓住傅星徽的袖口,“傅哥,我不想在这儿待了,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出去吗?”傅星徽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对上傅星徽的眼睛,冉杭的猛地一跳,有些心慌。不过傅星徽很快便挪开眼神道:“好。”他引着冉杭一路向绘苑的门口走,外面风大,a市的冬天很冷,冉杭的衣服还落在席间,他搓了搓胳膊,明显有些冷。傅星徽瞥了他一眼,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冉杭接过温热的衣服,眸色颤了颤,结巴道:“谢、谢谢星徽哥。”“我就送到这儿?”傅星徽问。“再等一下可以吗?”冉杭拽了拽他的衣服,压低声音道:“傅哥,我……我不想跟着赵天胜干了,能不能——”“嘘——”傅星徽打断了他的话。冉杭登时噤声望向他,半晌,傅星徽递给了他一张名片。他什么也没说,冉杭却飞快地把那张名片塞进了衣服里,心口滚烫而灼热,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冒出了一层薄汗。傅星徽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专门叫了人送他回去,他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门口,对冉杭挥了挥手,后者紧紧地裹着他的外套,面上笑着,手却攥紧了衣服。绘苑门外的角落,邵杰半是戏谑地笑了一声,“看见了吧,数不清的情人……之一。”纪朗坐在后排,掐着掌心,深吸了一口气。送冉杭的车开走,傅星徽转身回去,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你说傅星徽给他的……是房卡吗?”邵杰问。纪朗无声地望着傅星徽刚刚站过的地方,许久之后,他对邵杰说:“我想去喝酒,你要一起吗?”傅星徽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夜晚的风有些凉,淡淡的酒气蒸腾在身上,他没有直接返回房间,而是入口处的密竹庭旁边站了一会儿。在这里看不见外面,只有惊才绝艳的画家绘制出来的月亮,又美又冷,冰凉凉地悬挂在竹景之间。他想起某年某月,某个大金主曾站在这里对他说:“不为了性,却让我觉得有结交意义的艺人,你是第一个。”“只是我不明白,”那位金主又问出了和宋琦一样的问题,“明明依靠皮相肉体就能轻松得到的东西,你何必非要走那条更难的路呢?”傅星徽的解释是:“打破底线的次数太多,就会变得没有下限。”名利场上有权有势者受到的诱惑远比贫穷时更大,因为有钱,他们几乎能做到任何事,变得随心所欲。打破了一次底线,底线就会一步一步被诱惑着下滑,出轨约炮、逃税嫖娼、贩毒走私……贪欲萌生如同破土春笋,如同通向深渊的滑梯,一踏上去,就停不下来了。整日与这群人为伍,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身在其中者常常容易生发出一些念头,譬如既然他可以这样捞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人的本性就是向往花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的东西,因为条条框框的规则束缚,才勉强收敛。可是名利得来的太轻易,就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自己已经凌驾于规则之上的错觉,以至于动了蔑视规则的心。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贪婪和欲望下把持住的。傅星徽也害怕自己会迷失,才会像苦行僧一样守着无权无势时的三观留给他的红线。那位大金主最后说了一句,“迷失是坏事,也是好事,清醒会让你活得很痛苦,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一天,你就很难摆脱。”
后来的确如他所料,痛苦经年累月地伴随着傅星徽,不过与狼共舞与虎谋皮的日子过惯了,他也逐渐变得麻木。可他还是会在看到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的冉杭时,不可避免地动了恻隐之心。哪怕他能感觉到,冉杭的目的并不纯粹。他回到席间的时候,赵天胜正在用手机,像是在和人发消息。看到他进来,赵天胜收起手机问了句,“怎么清理一下,收拾了这么久?”“冉杭有些不舒服,”傅星徽说,“我叫人送他回去了。”赵天胜冷笑了一声:“傅影帝一直都这么喜欢对别人的员工自作主张指手画脚吗?”他借着这件事对邵杰的事旧事重提,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傅星徽笑了下,“我也说过的吧,不要动我的人。”他拿出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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