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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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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三行字,仿佛已经能让人想象到写信人的口吻。傅星徽握着珍珠的指尖紧了紧,他把珍珠放进口袋里,空出手来点了点屏幕,把那张照片放大,一字一句地读过去。“我考上a大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攻略,还去参加了校史馆的志愿者培训,等你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当导游了。不过要提前警告你,你必须向我解释你为什么换电话,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看着纪朗的威胁,傅星徽无奈地摇了摇头。少年的笔锋很利,写出来的东西却很像是在撒娇:“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哥,我十八岁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成年了,就可以对我喜欢的人表白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呢?亲爱的傅星,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我想和你成为恋人,想和你接吻,想和你牵着手从十八岁走到二十八岁,秋天去银杏林骑车,冬天在未名湖滑冰,春天去红螺寺踏青,夏天就去重温《盛年》,然后十年又十年,再到八十八岁、九十八岁、一百零八岁……”傅星徽看着这段和《盛年》里时钊相似的表白词,心跳忽然有些快。纪朗把他的一年四季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对爱情的憧憬丝毫不亚于时钊,而比起时钊那段有些横冲直撞的台词来说,纪朗这段话明显是在心里琢磨过无数次的。大概是写到了春夏秋冬,纪朗又联想到:“哥,你是秋天生日,我是春天生日,我们上一次告别是在夏天,那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啊。……等到下一次重逢后的冬天,我们就在一起吧。好不好?”纪朗的信不长,写到这里就停笔了。“好不好”三个字后面被他备注了a、b、c三个选项,a是好,b是很好,c是非常好,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傅星徽忍不住笑了笑,可来回把整封信看完,心里的酸涩又盖过了那点甜。大概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借题发挥,纪朗没写落款,称呼他也是用得他没什么知道的那个名字。那时两人和c大榕树纪念馆都没什么太大的名气,而这封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堆无人认领的信一起,被封存进了榕树纪念馆里。如果不是那天看电影的时候纪朗提了一句去过榕树纪念馆,恐怕这封信永远都不会被他看到了。傅星徽不知道那时候的纪朗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封“情书”,而如果知道写下这封信之后,还要再等八年才能等到两人物是人非的重逢,纪朗还会不会把这封信写得这么美好而深情。应该不会了吧,他想。如果是那样,纪朗应该会在信里痛斥他的不讲信用,痛斥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退缩。傅星徽 暧昧打断傅星徽思绪的是一通电话, 他回神看了眼来电人,有些惊讶竟然是纪朗。“有个电话进来,”他对小周道, “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好的傅哥。”那边电话挂断,随着“嘟”的一声提示接通,纪朗的电话自然而然接进来。然而除了开头的提示音,对面再没传来其他的声音。傅星徽叹气笑了一声,好脾气地递了个台阶, “还生气呢?”纪朗耐不住性子,和他闹了脾气,他要是搁在一边不理,纪朗就忍不住跑来找他求和, 可是找到他之后,又常常梗着脖子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听到他开口,纪朗顿了下,“你刚在跟谁打电话?”“工作上的事。”傅星徽道。“你在哪儿?”傅星徽握着手机从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出来, 街道路灯明亮的光落在他身上,挥散了方才的阴影。“随便走走。”他说。纪朗道:“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傅星徽沉默了一会儿, 对面继续道:“你不说我自己查了,反正你戴着表。”“你怎么耍无赖。”傅星徽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他点开微信界面,给纪朗发过去一个地址, “满意了?”对面闷闷地“嗯”了一声,故作矜持说了句, “挂了。”傅星徽摇头笑了笑正要挂电话, 纪朗又打破那点没凹出半分钟的矜持, 像是怕他跑了似的飞快补上一句:“要等我。”傅星徽给纪朗发的那个地址在海边,这座海岛所在的城市偏僻,大概是夜深了,加上天色暗,海边人并不多。纪朗下了出租车,沿着沙滩一路找过去都没看见人,他一直跑着,呼吸太急,给口罩都染上了水汽。尚未被开发成旅游景区的海边路灯很少,天太黑,他只能勉强依托着身型辨认,在跑了一大圈依然没见到人之后,他有些颓丧地停下来。带着几分海水咸湿的空气被吸入鼻腔,紧张的心跳在失望里慢慢平复,他把口罩往下扯了扯透着气,靠着海边的栏杆仰了仰头。夜市的叫卖声从耳边传来,伴着烧烤的辛辣和海鲜的鲜香,夜深时分还开着门的烧烤摊点着黄色的灯泡,把潦草的条纹塑料篷照成了一个温暖明亮的深夜食堂。纪朗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却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意外和他找寻的那个人对上了目光。身旁是漆黑的夜色,傅星徽被笼在如梦似幻的柔光里,仿佛是一场错觉。男人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惊讶又化开,只剩下灯光映照下的温柔笑意。他对他招了招手,又偏头对老板道:“再加一份生蚝和羊肉串。”“他家现烤的生蚝很好吃,”他见纪朗走近,指了指桌上的烧烤问他道,“我点了这些,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纪朗坐到他对面,半晌都没说话。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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