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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种评价呢。父亲他明明巴不得得到一个无情冷漠一心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宛若恶魔的继承人。
做出这样的评价,不就说明他相当满意自己这个继承人吗。
不过她确实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个称呼。从小就被教导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化利益、面对虚情假意同样虚伪以待、不能拥有善良的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样冰冷压抑的生活。
说她冷漠也好,残酷也罢,母亲死的那一天,她只感到轻松。
因为那个总是仗着自己是她的母亲就对她肆意指使,把她当做自己的玩物妄图用言语操纵她的女人终于死了,她不用再面对她虚假的连她一点不愿都不容许的关怀,也不用陪她参加贵妇们的聚会充当她炫耀的资本,听她们议论贵族间的隐私,而对自己正成为下一个笑料一无所知。
对她施压最大的对象之一消失,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哥哥
待在房间看书的白桃不用抬头,只要听声音就能认出那是西柚。佣人们畏惧他恶魔之子的身份,轻易不会接近他。只有她,才会这么亲密而开心地叫他。
门被打开,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精致的长裙,只有纤细的小腿与精致的脚踝裸露在外。她探头,金色长发垂在身侧。
后天就是父亲的生日,我们出去玩吧。
每一任家主的生日,都会是家族领地中最热闹的日子,这几天平民们可以肆意玩闹,享受瓜果美酒,而不会有任何人治他们的罪。
好。
白桃知道自己无法也不会拒绝,合书换了一身衣服和西柚离开了府邸。
每一年他们都会像这样出来,西柚对此乐此不疲,白桃自然也是喜欢的。
他不被允许离开府邸,只有每年父亲的生日西柚带他离开的时候他才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两人拉着手,缓缓走在街道上。街上人很多,穿着各异,他们身上样式低调的华服自然也不会像平常一样引起人们的注意。
白桃用余光观察着西柚,她凝视着快乐的人群,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明明才十三岁,是个娇小的少女,却已经颇具威严,她的目光扫过人们,就像国王巡视他的子民。
不过,这些人将来的确会是她的子民。
白桃收回注意力,在心底想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白天是来自各地的商人们贩卖各种新奇的玩意儿以及平时见不到的演出,夜晚则有公爵府的魔法师表演绚烂的魔法,让平民们看个新奇,也昭示公爵的仁慈。
西柚和白桃出来时已经是下午,没逛多久便到了夜晚。
西柚拉着白桃,他们两个身形小巧,很快就挤到人群前端。
此时魔法师已经开始表演,他本来打算随便应付应付,眼睛一瞥却看到了西柚。小主人示意他不要声张,他便打起十二分精神,竭尽平生所学,力求让小主人看得满意看得舒畅。
魔法真的很神奇呢。
西柚感叹着,眼睛一转,趴在白桃耳边悄声问道:你会吗,哥哥?
白桃一怔,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特别学习过这种魔法,不过这种魔法原理简单,应该很容易就能模仿。他正打算如实告知,却发现西柚的笑容灿烂了一些。
她握紧他的手,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两人离开人群,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我会哦,我来给哥哥表演!
她这么说着,伸出双手,比那位魔法师更加绚烂绮丽的魔法自她掌心爆发,两人身边霎时间充满魔力的光芒。
白桃略有些惊讶。
那些光点围绕着白桃,流光溢彩的小尾巴在空中不时留下淡痕。像骤然炸裂的东方传来的烟花,却比之更加美丽,也更为奢侈。
因为这可是魔法师的魔力。
我很喜欢这种东西。
亮光映着西柚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的掌心,精致的脸上笑容异常喜悦:虽然转瞬即逝,可最美好的一刻却留在人们心中。
你喜欢吗,哥哥?
白桃不语,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与她指尖相触。
霎时,他的指尖燃起淡淡的光芒,一朵朵小小的烟花绽放在两人指尖之间,似乎是他们共同使其盛开一般。
我很喜欢。
他低声回答。
白桃凝视着西柚,她正专注地看着二人指尖的魔法,面容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中变化,那双总是空无一物的眼眸倒映着更为小巧的烟花,似乎那就是她所能看到的全部。
白桃忽然有些不乐意,他叫了她一声。西柚抬起头来,眼眸中就换成了他的倒影。
鬼使神差地,白桃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抱住西柚,指尖相触的两只手折起,光芒逐渐消失,被黑暗吞没。
西柚瞪大眼睛,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
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交贴,少年还不懂得更深层次的东西。但仅仅如此,已经足够了。
两双相似的碧蓝眼眸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对视着,片刻,白桃一下子移开脸,脸颊通红。
你都不害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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