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子”(1 / 2)
见着穿着一身粗布衣的沉照溪向自己快步而来,萧瑾蘅连着向后退了数步。
“别别别,你且站在那!哦不不不!往回撤!”
天知道沉照溪为什么来了,还一头扎进这疫所中。
见她还在步步逼近,萧瑾蘅脱口便喊:“姐姐,求你,走罢!”
一旁的卯见她们僵持不下,且沉照溪没丝毫退意,于是凑到萧瑾蘅的身边,小声道:“沉姑娘既来了,您让她就这般走了岂不是更危险。”
萧瑾蘅思量片刻,想想也是,便招了招手引沉照溪到了一处隔出来的方寸之地。
“你怎的来了,若是被萧世檀知晓了……”
“他不会知道。”沉照溪冷冷地打断她,随即又稍稍软了下语调:“你……你可有事?”
她的担忧变成了怨,再甚竟红了眼眶。
“我没事我没事……”萧瑾蘅伸手想去拥她,又因着方才接触过得瘟疫的病患不敢去碰沉照溪,一双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丑和寅的医术都很好,而且金陵得瘟疫的人不算很多,都在这了。那些个尸体你也别被吓到了,都是些顺流被冲过来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他们都染了疫病,若是就这般放任顺流而去,想是不好。”
沉照溪回头深望丑、寅二人,她们不是一个学的下蛊,一个学的下毒?
可见她们行针什么的又不似外行……
萧瑾蘅显然猜到了她的心思,开口解释道:“若不是不得已,谁会整天研究怎么取人性命。学下蛊毒的会点医术,不奇怪。”
她丝毫不敢同沉照溪讲,之前丑、寅二人为了增进技艺都是拿自己或对方试手的,好几次都险些把对方毒死。
“我该怎么帮你?”
方才听萧瑾蘅讲了这么些,沉照溪心有余悸;她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以驱散萦绕在心头的不安。
“有人同你来吗?”
“有,有几个小厮跟着,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的。阿娘给我出的主意,借着祈福的名头入寺闭关,而后跟着兄长的马车来的。”
提到沉倚竹,萧瑾蘅的嘴角抽搐了下,若不是此时口鼻都被厚厚的布料掩住,沉照溪定会看到她的脸色苦极了。
好嘛,来了个沉之舟第二。
不,可是说是更甚。
虽然幼时不常见面,可每次见时她与萧瑎都得恭恭敬敬地喊声‘小夫子’。
这些事,沉照溪想是不知道的。
许是周身的怨念太重,沉照溪不免担忧道:“怎的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此行兄长也带了不少药草来,不知你们可需要?”
“没事,我让辰先送回我住处,再过一两个时辰我便回去了。”
萧瑾蘅似安抚般勾缠了下她的发尾,而后又将石灰水洒在沉照溪的衣服上。
沉照溪瞧着她这般紧张的模样,嘴角不免勾起。
“再喊一声。”
“什么?”
“没事,”沉照溪笑着点了点萧瑾蘅的眉心;“回去再说。”
说完,沉照溪便领着那些个小厮小心翼翼地走了。
待到沉照溪的身影彻底出了眼眸,萧瑾蘅这才复又坐到炉前煎药。
方才沉照溪那没有由头的问题着实将萧瑾蘅困扰了许久,以至于没有沉照溪在身旁的时间竟过得很快。
萧瑾蘅守时得很,只不过在门前徘徊了好半晌,也没有勇气将门推开。
雨又下了起来,皇陵山脚的小屋比不上半点萧瑾蘅之前住过的地方,檐下更是窄的可怜。
萧瑾蘅蹲在墙角,心中不止地纠结着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沉倚竹。
面对着墙蹲了快半炷香的时间,传来门被推开的响动,接着便是萧瑾蘅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怎的不进去?”
萧瑾蘅猛得起身,看着沉照溪换上了一身素襦裙,欲翘的眉眼僵在脸上。
腿上细密入蚂蚁啃食般的刺痛竟让萧瑾蘅的额角渗出些冷汗来,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沉照溪见她慢慢挪动,咬着唇尽是隐忍,又想了想方才她的行为,便料是她腿麻了。
“没事蹲那作甚,真是的……”
她嘴上埋怨几句,还是蹲下替萧瑾蘅揉捏着腿上发紧的地方。
好不容易松下的小腿突然又变得紧绷,沉照溪抬头看去,却见萧瑾蘅恭恭敬敬地作揖。
“小夫子。”
顺着萧瑾蘅的视线看去,便见着面无表情的沉倚竹负手看着她二人。
沉照溪看惯了沉倚竹这般淡漠的模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唯一让她有些错愕的便是萧瑾蘅竟唤他‘小夫子’?
“郡主。”
沉倚竹也向她行了个礼,对这个称呼并无意外。
只是一直勾着萧瑾蘅尾指的沉照溪能感觉到,在沉倚竹说出这话时萧瑾蘅明显更紧张了些。
“兄长,”沉照溪不着痕迹地微微挡萧瑾蘅的面前;“你们……”
“恩,之前代爹爹教过郡主和四殿下一段时间的诗文。”
沉倚竹难得仁慈地没有在沉照溪面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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