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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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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见外呀,别害羞啊,喔嗬嗬嗬。」蚕娘掩嘴:

「傻孩子,蚕娘这把年纪了,该瞧的、不该瞧的,什么没遇见过?别拗啦,快 进来给蚕娘摸一把……我是说瞧一眼,看看你的天覆功到什么境地了?」

染红霞正抱紧双臂,忍受着被醉老头当街调戏似的言语骚扰,拚命告诉自己, 前辈之言,定非表麵听来的那样轻佻无行,是自己想多了,将每句曲解成另一种意 义;直至最末,才突然凛起,本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这下倒没了顾忌,肃然 道:

「前辈慷慨赐功,本属万幸,但无功不受禄,我受之有愧,不敢贪恋。况且, 我水月停轩的武功博大精深,是晚辈天资驽钝、用功不勤,难彰本门神功之威能, 不敢另寻高明。

「前辈之功霸道如斯,逐步化去晚辈的本门内力,晚辈不敢欺师灭祖,望前辈收回神功,晚辈九泉之下,才有麵目向敝门列位祖师谢罪,求赦辱没之责。」

纱帐裏传来蚕娘的轻笑。

「怎么收回?内功又不是菜汤酒水,这个瓶子不盛了,倒进另一隻海碗便是。 植入你四肢百骸之内,那是蚕娘的造诣,但要滋养长成,化去你体内的水月内功以 自壮,却非蚕娘所为;靠的,是你那强韧的身子、畅旺的气血,以及坚毅不屈的意 誌力。

「若非如此,天覆功的冰霜奇劲早冻结你的经脉,霜气循血络凝成极细极锐利 的冰片,枵穿五脏六腑,将你这一身美艳如花的皮囊,由内割得四分五裂,外表却 看不出有异,非要掀开皮肉,才见得其下的凌迟惨状。」

染红霞听得头皮发麻,光想像表层雪肤一揭,底下全是岔出血脉的细碎冰片, 如结盐晶,将肌理横七竖八、乱刀切成了交错纵横的一道道,血肉模糊,便禁不住 地犯恶心。

这才意识到,此间不是断肠湖不是朱城山,或其他打着正派旗帜,起码不敢明 着杀人越货之处;眼前之人,绝非横疏影、邵兰生,乃至鹿别驾鱼映眉之流,还在意什么江湖声名,而是货真价实的七玄大长老,天下邪人中翘楚,连聂冥途、南冥 恶佛等亦须俯首,乃是魔头中的魔头。

把「植入神功」一事,当作和蔼长者对他派晚辈的善意馈赠,打从一开始便是 误区。

女郎打了个寒噤,却未露出退缩的模样,昂然道:

「前辈未传口诀心法,甚且毋须晚辈有知,即将神功刻入,实已远超晚辈之想 像。晚辈……晚辈原以为有什么逆转之法,可将功力悉数归还。看来是晚辈过于无 知,一厢情愿了。」

「是啊,其实还不了呢。反正你也活下来啦,就同它好好相处罢。」一派轻鬆 的口吻,不知为何特别教人恼火。

染红霞板着俏脸,咬牙沉道:「前辈虽不能收,晚辈却一定要还。功力没了, 重新练过就好;不能修习内功,还有剑法外功可练。晚辈纵然不才,却未曾向前辈 乞功,不是我的,我不能要。」

蚕娘笑道:「有誌气!不愧是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我方才说了,能成就天覆功劲,就算不是你努力得来,也是你这副身子骨够争气,你自废内功,不过是把自 家所养,一股脑儿扔了,收受与否,都不能叫做『还』,而是『弃』。

「况且武林之中,兼学旁门、博采百家者所在多有,胡彦之那小子,一身旁门 左道的本领串将起来,隻怕比真鹄山的山道还长,有人说他欺师灭祖么?你自残经 脉,废去武功,天覆功固然没了,但一个再练不了内功的人,水月停轩要你做甚? 别说自弃所有的傻姑娘,换作普通人来,也教一股脑儿扔了。」

染红霞心中,不信师父会这样功利,比起武功高低,师父更重视弟子的气节, 以及对宗门的忠贞与否。身怀他派内功,决计不是忠贞的表现。

她咬牙切齿,香肩微颤,正要质问蚕娘何以如此,陡地周身气息一滞,一股凝 锐杀气对正眉心,飕然飙至!

在谷中,她不被允许携带兵刃。染红霞手无寸铁,杀气来得既快又凝,便有长 剑,怕也不及擎出;换作旁人,恐是闭目待死,染红霞却被激起了好胜心,訾目凝 神,意念撄出,那股杀气忽然消失无踪,回神才见身前的纱帐缓缓飘落,像是被什 么撩动了似的。

这感觉异常熟悉。

染红霞耙梳记忆,想厘清情况,却听蚕娘怡然道:

「哎呀呀,你这手『出离剑葬』帅得很啊,心坚意诚、不挠不惧,有百死无悔 的决心与豪气,隻待剑气一成,绝不在昔日的『死魔』盛五阴之下,可喜可贺,可 喜可贺。」

染红霞两眼发直,仔细一想,此法确实是脱胎自三奇谷外、她与灰衣人交手时 所悟,那人也说是「出离剑葬」。

「你师父若连这也不允,除把你这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子砸烂,似也没别的法 子了,是不?你别说,以『红颜冷剑』之辣手,她要真这么做了,蚕娘半点儿也不 奇怪。」

染红霞回过神来,肃然道:

「前辈尽可教训晚辈不妨,若再有一句辱及恩师,请恕晚辈未敢听闻,即刻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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