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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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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吃完了那个红豆派,然后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咖啡。

盯着看了有一会儿,宁一宵还是忍不住问他:“就吃这么点?”

苏洄把红豆派的包装纸摆正,然后点了点头。

“你吃饱了?”宁一宵又问。

苏洄和他对视了几秒,最后选择很诚实地摇头。

“吃这个。”宁一宵把自己套餐里的香菇鸡肉粥推给苏洄,语气柔和,“没动过,我不是很饿。”

苏洄顿了顿,没有立刻拿过来,在宁一宵的再次催促下才拿起杓子,一口一口吃粥。

吃到一半的时候,宁一宵问,“你没带钱?”

苏洄颇为认真地挑着碗里的香菇,小心避开,“带了一点,不多。”

“手机里没有?”宁一宵又问。

苏洄似乎并不觉得他是个刨根问底的怪人,反而很诚恳地点头,“没有啊。”

他穿着最昂贵的衣服,连书包的价格都令人倒吸凉气,上学放学司机接送,身上却隻装一点钱,手机的支付功能也被关闭。这些都太奇怪了。

可苏洄的表情,还有他回答时小小的尾音,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些话的真实性。

“那你的烟是哪来的?”宁一宵问。

苏洄抿了抿嘴唇,杓子搅动着温热的粥,“买的,因为买了烟,买了伞,还买了一些书,带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把一旁重重的书包搬到自己腿上,拉开拉链给宁一宵看,还告诉他,这里面好几本是他非常喜欢的书,等了很久才到货。

还给流浪狗买了火腿肠。

宁一宵没太听进去苏洄的话,想到了蹲在路灯下的他,但没有戳破。

吃完粥,苏洄很真诚地对他说了谢谢,又对他说:“一般这种时候他们不太给我钱,怕我乱花。”

宁一宵瞥了眼粥碗,吃得倒是干净,碗底只剩下一层香菇丝。

他不明白苏洄口中的“他们”是谁,“这种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苏洄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似乎也不打算说。

没等他继续问,苏洄似乎就关闭了回答问题的小小阀门,他拉上书包的拉链,对宁一宵笑了笑,“粥的钱我转给你吧,我记得你加了我的,对吗?”

这句话莫名令宁一宵心情变差了。

原来苏洄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加过他,还是说,像他这样得到过他联系方式的人,苏洄自己都数不清。

宁一宵不置可否,抓起自己的包起身,温和地拒绝:“不用了。”

他端起餐盘,略低了低头,给出惯性笑容。

“下次见面,请我喝饮料吧。”

p双向邂逅

遇到宁一宵的那天,是苏洄近一年来最糟糕的时候。

处于抑郁期的他,在前一晚的凌晨冒出自杀的念头,于是做了很多决定,熬夜把撂下的书看完,去花园给每一株植物浇水,天亮后回到学校,将补好的作业交给老师,没还的书统统还掉。

他患有双相已经多年,轻躁狂时期还算不影响基本的生活,甚至比平时更开心、更有行动力,可以一口气把落下的学业都补上,但严重抑郁期的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学校也没办法去。

又是时隔两个月没有上学,过去的同学们还会过问这次是得了什么病,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只有一个女生对他的突然归来表示惊讶,并关心地询问了两句,为此苏洄把带着的一些糖果都拿出来送给她,隻留了一颗。

从小苏洄的家人就告诉他,不要轻易将自己有躁郁症的事实告诉其他人。

这样没有人喜欢你,大家会讨厌你,怕你。他们是这样说的,所以苏洄从不剖白。

他的外公和这所大学的领导关系匪浅,但这份交情唯一的用途就是拿来给他请假,为他时不时的休学找借口,各式各样的病症都来了个遍,没有重复,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十足的病秧子,活着就像负累。

也确实如此,苏洄想。

他一项项完成计划,最后徒步来到青砖白柱的二校门下,背靠着牌坊抽完了一支烟,最后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每到这种时候,苏洄始终被阴翳笼罩。即便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晴空白云,可回想起来,只有铁灰色的马路,还有快要将人晒化的太阳。

他肢体麻木,也清楚当下的状态不适合骑自行车,可还是很执拗地骑了,他认为这就像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僵固的车轮一点点转动,风的痕迹好不容易出现。

漫无目的,苏洄感觉自己像一架毁坏又无法自救的飞机,在人潮汹涌的马路上不断下坠。

所以毫无意外地,他狠狠撞上绿化带,摔了下去。

受伤的苏洄长久地蜷缩在地,手腕和膝盖都磨破了,但感觉不到疼。意识稍稍聚拢,他撑着地面爬起来,捡起自己的棒球帽,很固执地将车扶起来,推到一边。

没来由的,他感到口渴,这种感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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