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 / 2)
深蓝睡袍的腰带系得很紧,项明章没碰,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
沈若臻不禁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出声,耳畔是项明章掐着时机的后半句:“所以你望着树的话,会不会撑得久一点?”
一扇窗隔开,连绵密林晃动,直至风雨停歇。
后半夜下了霜,玻璃凝结一片白色的晶花,沈若臻右手撑着窗台,温暖的左手掌按在窗上融化出印记。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空的颜色变浅了。
终于,沈若臻折腰倾倒,整根脊梁麻痹得近乎尖叫一声,却是哑的,尾音颤抖着像哭。
项明章拥在他背后,支撑着他,环抱着,心疼隻占了三分,剩下过半是不知足,还要假意体贴:“嗓子痛不痛,喂你一口水喝?”
旁边桌上的托盘里摆着茶具,项明章倒了半杯,从后托起沈若臻的双腮,一捏,灌进一口冷茶。
怕沈若臻唇齿打战咽不下去,项明章偏头吻住,手掌下移至对方脆弱的颈间。
“呜……”
喉结挨着掌心滚动,咽了,项明章放下手,重新把沈若臻抱紧。
擅长拨珠,精通计算,沈若臻却早已困顿得认不清座钟上的数字,他浑浑噩噩,闭上了眼睛。
一字一顿,如说爱语,项明章在最后一刻叫他的名字:“沈、若、臻……”
左手从窗上滑落,沈若臻呜咽着昏厥过去,错过了一个掌印大的黎明。
作者有话要说:
补:砉hua然劲翮he剪荆棘,下攫狐兔腾苍茫。出自《笼鹰词》。
一夜情事结束,项明章把沈若臻抱上床。
睡袍下摆凌乱,沈若臻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浑身瘫软,鼻息微弱,只有潮湿的大腿在轻轻抽搐。
项明章拧了热毛巾给沈若臻擦干净,十几分钟过去,人始终不醒,他不放心,派司机去静浦大宅接家庭医生过来。
不到一小时,医生到了,姓孙,平时为项行昭做常规诊断和治疗,有任何问题直接对项明章汇报。
孙医生多少听闻过一些项家的家事,知道项明章的母亲住在缦庄,初次被召来,以为是白咏缇身体不舒服。
等进了房间,孙医生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很眼熟,记起来是在静浦大宅见过的楚先生。
长夜刚尽,虽然丢在床尾榻上的衣物迭好了,但不难猜到房间里发生过什么,孙医生眼观鼻,鼻观心,惯常问候道:“项先生。”
项明章面无波澜,没有丝毫尴尬,说:“孙医生,你看看他,他早晨昏倒了。”
孙医生走近床边,压下被角,拨开沈若臻的睡袍领口,鲜艳红痕从颈部蔓延至胸膛,竟找不到一块白皙的好肉。
焐热听诊器,孙医生询问:“项先生,他昏过去多久了?”
项明章看了眼落地钟:“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孙医生给沈若臻听了心音,测了血压和血糖,说:“楚先生血压偏低,还有低血糖,晕过去应该是因为情绪波动加上体力不支。”
项明章担心道:“严不严重?”
“没有大碍,他现在睡着了。”孙医生婉转地说,“运动的时候尽量不要太激烈,如果过度对身体会有影响。”
项明章的经验并不算丰富,坦然地问:“怎么算激烈?几次就算过度?”
孙医生斟酌地回答:“也要看个人的身体素质,短时间内不建议太频繁,按每周几次这样规律进行比较好。”
项明章心道,叮嘱得晚了。
绕到床边坐下,项明章把沈若臻的睡袍拢紧,刚确认关系,他抱着人弄了整整一宿,现在人昏迷着,皮肉皆是痕迹,抽了骨头似的陷在枕褥中。
他伸手拨开沈若臻额前的发丝,眉目疲倦却舒展,看来没有怪罪他。
项明章得寸进尺地为自己开脱,两厢情愿的第一夜,失控在所难免,过度情难自禁,否则岂不是情意不够?
赵管事送孙医生下楼离开,这几天隐约猜到沈若臻是一位要紧的人物,大概与项明章关系匪浅,当下才知道竟然是这么要紧。
返回端上来两杯热茶,赵管事小心地问:“项先生,您看有什么要准备的?”
项明章冷冰冰地发脾气:“你们怎么照顾人的?就管个吃喝,人都瘦了一圈,还有低血糖。”
赵管事连忙解释:“厨房每餐都准备了,昨天先生不想吃,说等您回来再一起用饭。”
项明章逞凶一夜,此刻禁不住心软,算来算去始作俑者都是他,吩咐道:“让厨房熬一根林下参,不用太浓。”
“是。”赵管事说,“我让厨房再备些吃的。”
项明章怕南区的厨房不合沈若臻的胃口,说:“去北区庭院那儿,让青姐弄几样素点送过来。”
赵管事即刻去办,起居室的门开着,来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沈若臻意志昏沉,经历多次高潮的身体犹有感觉,不时打个梦颤,酸意汹涌,他几番将要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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