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3)
,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声音都嘶哑了。
女孩笑了,双眼弯弯,像隻小动物。面前还放着两个小碟子,一个碟子里盛了一点清水,另一个盛了累起来的草叶,她捻了一根草在大鸟嘴边试探,半晌,失落道:「子期,它不吃饭。」
慕声专注地望着她的脸,只道:「缓缓就好了。」
「它是不是很不喜欢被抓来呀?」她紧张地抬起头,「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慕声的指尖落在她颊上,一点点摩挲着,「放回哪儿去?」
「从哪儿来,放哪儿去……」
「放?」他无谓地一笑:「妙妙,这是我送草帖的随礼。」
她顿了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草贴是什么?」
他深深望着她,欲言又止:「写给你爹爹的信。」
「爹爹……」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坐定在桌前,忽然捂住头,「爹爹……」
「……怎么了?」他紧张地抓住她手腕,她眼里似有微光一闪,整个人定住一般。
世界寂静了两三秒。
四目相对,她的手慢慢从头上放了下来。
「我也要给爹爹写信。」她微一抿唇,从笔架上取了笔,就着他刚才研好的墨和铺好的纸,开始歪歪扭扭地写起来。
慕声低头一瞧,她写得飞快,反反復复只有两句话:
「爹爹: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
他心中猛然一阵惊痛,攥住她手腕,:「别写了……」
「你别拦我给爹爹写信呀……」她犹自挣扎,最后一笔划出去,斜亘红色格子,仿佛切割了整张信纸。
他终于夺下她手上的笔,两人衣服上都是点点墨蹟。她低头看一眼自己黑乎乎的手,怔了几秒,嫌弃地擦在他的衣服上。
「……」慕声低头看着她的手。
她擦干净手,又不安分起来,忽然搂着他的脖子蹭他,似乎很烦躁,嘴唇屡次碰到他的脸,慕声将人拉开,手指抵在她唇上,违心道:「妙妙,再等等……」
他的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反復摩挲,似乎这样就能望梅止渴似的,「再等等吧。」
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七日之后?
他还会有机会吗。
凌妙妙闹得累了,这才将头埋在他怀里,恨恨道:「你跟我道歉。」
这话的语气和情绪,都像极了原来的她,让他整个人僵住了,随即兴奋和战栗同时升起,甚至不敢低头看她的脸,他的睫羽颤了颤,「道歉?」
「说你错了,不该对我用这种手段。」
「……」他刹那间低下头去,「妙妙?」
怀里的人依然双眸涣散,玩着自己的手指。
七日未到,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心中说不上是鬆了口气,亦或是深重的失落。
他将人抱在膝上,重新抽了一张纸,圈过她写起来。
她的脑袋偏了偏,从他的角度,越过她的发顶,看得见她白皙的鼻尖和眨动的睫毛,「你怎么代我给爹爹写信?」
他翘起嘴角,边写边道:「理应我写。」
慕二公子,求娶太仓郡守凌禄山独女凌虞。
青年才俊,家世相当,用词用语无不谦逊妥帖。他的字板正清峻,和他本人一样具有强大的迷惑性,使人错以为这将是一个光明磊落、值得託付的好少年。
透过薄薄一张纸,几乎都能看见岳丈满意的微笑。
他写至落款前,空了两行,将笔给她,指尖点了点纸:「在这儿写。」
「……」她盯着空出的那两行,不动。
他的唇贴近她耳侧,带着耐心的哄诱味道:「写你刚才写的那两句话。」
对于一个独宠女儿的父亲来说,什么家世人品都是旁人之言,亲女儿的首肯,才是板上钉钉的大红章。
凌妙妙捏紧了笔,却不落:「你跟我道歉。」
少年轻笑一声,低头吻她的头髮:「我错了。」
凌妙妙顿了顿,刷刷写了一行字,撂了笔,开始自顾自玩手指。
慕声低头一看,纸上隻写了五个字:「我讨厌子期」。
「……」他不做他语,另抽一张纸,更加工整地誊抄一遍,落款之前空下两行,将笔塞在她手上,「好好写。」
凌妙妙抿抿嘴唇:「好好道歉。」
他不知她为何对道歉执念如此深沉,漫不经心地哄道,「我错了。」
她咬着牙,写得比刚才还潦草敷衍。
「我恨子期。」
「……」他再抽一张纸。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如此耐心的时候,仿佛只要她不喊停,这个游戏就会无限迴圈下去。而他毫无怨言。
笔给她,她都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先道歉。」
他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撩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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