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1 / 2)
兰倾绝将那沾染有预谋者仙气的嫉鸟精魂呈给九源丈人。“此乃具有万年灵气的嫉恶鸟,能作其主的,必不简单——你说是罢?合景仙帝。”九源丈人笑呵呵望向对方,合景还装不知情,九源丈人一挥袖,凭空生出一面水镜,水镜之中,他私放嫉恶鸟的画面一遍遍重现着。合景仙帝怔愕,立受千夫所指。“我方丈山能安然无恙这万万年,其一就是因为眼线众多,上上下下几十万双眼睛,自你一踏入此山开始,便已经身在山民的监视之中,故你若有危害此山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第一刻知晓。”“合景仙帝,你还有何话可说?”东窗事发,合景仙帝诧异了一会儿,很快镇定下来,信口胡诌道:“我本意是让嫉恶鸟去送信,谁能料到它会半路发狂,还落到了人间,引发那样大的一场骚乱?”“即便嫉恶鸟走失是意外,可人界本应海晏河清的命数却突逢生灵涂炭之祸,难不成,这也是意外么?”九源丈人将一卷仙轴扔至合景仙帝脚下,金光灿灿的卷轴平铺开来,上面赫然写着用百万凡人的性命去换取九重天帝之位的条件,卷轴左右下方各加盖了合景仙帝与五方乱神的私密法印,显然做不得假。这东西自己明明让人妥善收好了,怎会被他找到?莫非自己手下早已被他们收买?眼见大势已去,合景暴起发难,虽为八重天的仙帝,法力一样不俗,多年韬光养晦,外加吸收了晖明的仙魂,修为已至太霄大圆满。九源丈人一指聚光弹出,击中合景仙帝的印堂处,立摔。“既已德不配位,来人,请仙帝禅位。”“尔等猖徒!谁敢动本帝?!”合景蔑笑道,“九源老狗,莫要当我不知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同扶桑那泥腿贼道相交甚笃,如今见九重天帝之位空缺下来,必是私底下已经密谋好了如何篡夺帝位,而今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加盖在我头上,你以为你们便有资格当九重天帝了么?庶仙永远是庶仙,永远都成不了天道正统!呃——!”光刀割过喉咙,肉身与魂魄一同消散无影。“传与众仙,合景仙帝乃是罪魁祸首,罪仙不知悔改,意图颠覆天道,搅乱六界太平,吾已代为处置,望众仙以此为鉴,谨遵扶桑大帝懿旨,切忌妄动反念。”众仙俯首:“谨遵扶桑大帝懿旨。”“本次的头榜头魁,看来非这位莫属,不知阁下姓名。”“兰倾绝。”“什么?”“晚辈姓兰,沅芷澧兰之兰,继绝扶倾之倾绝。”众仙哗然,九源丈人隐居世外,不曾见过兰倾绝,但也闻过其大名,他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她是晖明仙帝之女,而是她乃唯一一个不参与方丈山大比却仍得到榜首之名的先天之仙,可见其是何等的众望所归。“哪个兰倾绝?”“恕晚辈愚钝,难不成,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兰倾绝?”“千年前的那次大比,有一女仙未参加比试,却在比试之后大败魁首并取而代之,她亦叫兰倾绝。”在场的神仙或修道者皆为新秀,无人见过兰倾绝其人,不过大多听过她的传说,见有人与之同名,不由议论纷纷,暗自将两人比较起来。“她也配叫兰倾绝?”,“无极元君乃高洁之仙,怎会像她这样为了名利削尖脑袋赴会”,“她定是投机取巧”,“拿无极元君同她相比简直玷污了无极元君”。“息声!”九源丈人震呵一句,玉殿静寂下来,他重新打量起面前人,笑问,“阁下仙态神格,想必是天界之人?”“晚辈来自魔……”山中驻守领着一名惊慌失措的天兵跑进来,那天兵惊魂未定,嘴皮子哆嗦了许久,方断断续续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他道:“不好了,那逆仙带着魔界兵马攻上天宫,四大天门悉数失守,眼看就要打上九重天了!“魔界……兰倾绝一怔,能调得动魔界兵马的,除了母上还能有谁?她下意识在心里否决,不会是母上,母上不可能这么做,那可是教她坚守大义之人!九源丈人神色一凛,立即派人前去通知扶桑大帝,又将新规发布给参比者:“加试一条,成功击退逆仙者,可并列魁首。”扬名立万的机会近在咫尺,数万修仙者喜不自胜,各自御剑乘风,在九源丈人的带领下,纷纷登上天宫。……九重天,太霄宫。四大魔将各领兵五万,分别攻向四大天门,须臾间击败四大天王,一路闯入九重天,占据太霄宝殿,擦拭天帝宝座,为迎接魔尊荼靡驾临作足了准备。“恭迎魔尊!”话落,云纹银丝衣裳的一角先入眼帘,女人继而现出了全貌,浑身白服,若雪色风景,仙气飘飘,气质卓然;无暇如冰晶熔海,坦荡若旷原秋野;像逍遥仙像罗刹女……唯独不像世人口中的魔。“其余七重天的仙帝呢?”“禀魔尊,都抓起来了,就关在南鸣金钟之内。”“带上来。”?——!魔界大力士举起硕大的金钟,摇晃着迈入殿内,扎着马步,双手一松,殿内坚若磐石的玉砖都被震松了几分。七名仙帝被困于金钟之内,落地时,触地的杂音在钟内回荡不休,震得他们耳朵几乎聋掉。“你这叛徒想作甚?!莫非你想弑仙不成?!”封离漠冷冷瞧着他们,直盯到他们后背起毛,才终于露出一丝耻笑。“有何不可?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尊是逆仙是叛徒,都是逆仙了,难不成还会怕弑仙不成?再者说,不弑仙,算什么逆仙呢,对不对?合景已经死了,和本尊当年的下场一样,魂飞魄散——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本尊的一半运气,是不是也能起死回生……”
“什么?合景死了?!你、你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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