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轮回(1 / 2)
炼魂小狱只差一日便能大功告成,这日前,姬离思将此事告诉了封离漠,见她遍体鳞伤还想着去救那群神仙,姬离思摇头耻笑,脚从她背上踩过,扬长而去。“到头来,你还是输给了孤。”“什么太初元君、修道仙祖,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全是你冥顽不灵。”“在此处等着,王怜影拿兰倾绝一干神仙炼就的丹药,孤抢来给你。”封离漠哪里等得?仗着侍卫不敢对自己怎样,几番折腾下逃出虎穴,还未行至地点,就见王府之中一道红光冲天,大股灵气隐隐待发。众神陨落,六界动荡,天界余下守将闻迅赶来时,封离漠趁乱潜入了王府。“呔!区区凡人,竟敢施展禁术?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哼,区区……凡人?”王府偌大厅堂之下,女子仅挥一挥衣袖,头上金砖碧瓦的屋顶就整片被掀飞出去。厅中,王怜影着一袭密不透风的玄色长袍,从头遮到脚。赤着脚,天将四面攻过去,便见她身上玄袍飞褪,露出里头的火纹轻纱,妖娆起跳,舞动中天将悉数灰飞烟灭。死去者的魂魄被相继吸入到地上那条新月形的裂缝之中,王怜影绕着藏火的缝隙不停跳着,舞姿曼妙。“失传的巫祝仪式?她是巫神!快撤!”天将反应过来却来不及逃,被女人袖底吹来的风悉数卷入缝隙之中。“收手吧!”封离漠从柱子后出来,越靠近缝隙,越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像要将她拉入地上的裂口中去,她扒住侧旁半人高的花盆底,一步步靠近。唯有王怜影未受影响般,在裂缝周围极致地舞。“我等不及了,这副肉身的大限将至,今日,我必要得到轮回晷!”女人发了狂,裂缝随着她的情绪变得越发的大,有哀嚎声从地底传出,封离漠低头看去,见裂缝之下乃是一片无处可逃的火海,火海之中,万鬼齐鸣。这是从地府劈出的一块炼狱!隐约地,她在泱泱火红中瞧见山河社稷图的裱饰已被烧毁,灰边越发往里蜷,图中山林起火江水沸腾,一串串冒着白气。“你要的东西,我当真没有!”封离漠大叫着阻止她。“你停下来,也许我能替你想别的法子!你不就是想永生吗?我们去寻药师佛去找阎摩,一样可以永生!”王怜影笑她懵懂无知,“他们自己都不得永生,凭什么让我相信他们的谬论?就连你这不死肉身,终有一天也会消逝——我要的是凌驾于轮回之上,不是臣服于宿命任它摆布。”王怜影用尽全力,裂缝中的吸力陡然变大,花盆眼看就要松动。“孽障!还不住手?”天边金光普照,无量、如来、弥勒,三佛降凡,四大菩萨陪随身侧,引得人界百姓纷纷跪地而拜祈愿不止。他们以为佛祖显身必有福报,殊不知是六界将要大难临头。“原来六界将覆死到临头,这些神仙才会现身,”王怜影舞姿逐渐狂放,音传千里,厉声喝问天下百姓,“你们还拜他们做什么?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们的祈愿!”百姓充耳不闻,换成战战兢兢地叩首。“受死!”三佛四菩萨纷纷手结愿印,一个个金光手掌压下来,偌大的王府家宅瞬间化为齑粉。天将撤回天上,作壁上观。王怜影跳献宿舞,请古神上身,万法归一,巨大的金光掌印停在她身外寸尺处,根本碰不到她一根头发。封离漠侥幸处在王怜影的屏障之内,没有同房屋一样归于尘土。直到金光掌印伤及无辜,王府街边的平民光天化日被打得神魂俱灭、灰飞烟散,百姓这才醒悟,佛祖并不如宣扬中那样仁慈大爱。于是惊慌四蹿,没命奔逃。眼见炼魂小狱中的火即将熄灭,王怜影豁了出去,生出玉石俱焚的想法,便见她口念祭语,请混沌之神上身,将口子撕裂成深渊那样大,焱神喷薄,地府之火熠熠而烧,转眼,整个都城皆沦陷在火海之中。三佛用甘露之水都难以扑灭这场大火,于是筑起一道结界,隔绝都城中火的蔓延,火势得到控制,只是都城百姓被封在结界之中,大半被活活烧死。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人间炼狱莫过如此。“这就是慈悲为怀的佛祖,这就是你们天天祭拜的神仙!”目睹百姓于火海中变作一捧骨灰,封离漠笑得惨兮兮,怜而无望地痛骂着无道的神与佛,最终冲入火海,抱起无处可逃的孩童,送到王怜影建起的几尺屏障中。衣服被火烧成黑炭,肉身不死但饱受炎热烈灼,接连救出十几个孩童,封离漠再没有回来。“陛下!陛下!不可啊!”宦官阻拦着姬离思冲进火海寻人,硬拉着她往几百大内修炼高手建立起的结界里跑。“太初元君,太初元君!”王怜影对着火红高喊,纵使千里传音,亦无人回应。太岁肉身虽然能历经千锤百炼,却也受不了地狱之火的长久灼烧,一去不回,看来凶多吉少。“傻子。”王怜影右眼流下一滴泪,百思不得其解,愤而抬首,与天佛对视,“尔等与我何异?”“为神为佛者,不得干涉六界之运转,你之举动已然违背上条戒律,妄图弑仙,罪加一等,巫神,你还不认罪么?”梵音入耳,非是清心寡欲,反而污浊难闻。既能弑仙,又何保它日不会诛杀到自己头上?唇亡齿寒,三佛须得未雨绸缪,抢先解决掉这一隐患。况他们此番赶来,皆因莲华夜开、海螺传预,此等违逆天道之现象,均昭示着魔罗重将降世。三佛坐惯高位,自然不愿降居于宿敌魔罗之下,先手将其扼杀在源起是眼下最至关重要的事。王怜影乃巫神下凡,死而复生,又差些歼灭一众有名望的神仙,魔罗现世怕便是她了。“汝曾是天神,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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