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赔偿(2 / 3)
是我拿错了吗?她双眼微怔,惊讶道。
不,他站着和她道歉,是我没有注意。
一共两只杯子,符黎错拿成他的。这或许算不上间接接吻,可他们之间的分寸却被她无意中敲碎了一个角落。啊,抱歉她也道歉,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所以,我不会又喝醉了吧。
十秒过去,仲影才答道有一点。
符黎的脸颊热了起来。他刚才一定在不动声色地整理昨晚的情形,把它们通通回顾一遍。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她近来心怀绮想,尤其关乎最深层的欲望。不过,在等待答案的短暂时间里,她又觉得酒后吐露真言不是件坏事。
有些我听不懂的。
过分追问含义有时是种冒犯的举动,他不会那么做。
吃蛋糕吗?
她松了一口气:好啊,对了,正式地说一句,仲老师生日快乐。
仲影切了一片蛋糕放在盘子里,提醒她奶油的温度很低。冰凉甜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她问起床上的鲨鱼和狐狸。
那是给你的。
为什么你过生日,反而要送出礼物?
是我家的习惯。
他坐在她对面,初次提及家人。符黎当然感到好奇,不知道一个多月后,能不能在遥远的国度见一见他们。
连续两天遭受咖啡因过敏和意外醉酒,早餐后,仲影表示希望她好好休息。他连关切和叮嘱都说得冷静,她会动心,但不会轻易听话毕竟还要去择一份合适的生日礼物。她需要一位参谋,于是首先问过令儿,可那个享受着恋爱的人今天要与女友看电影。随即她想起卫澜,他们曾经在他家一起挑选珍珠项链,他好像不知道最后她送到了谁手里,又或许,这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最后,符黎决定独自出门,逛了逛综合商场,买下一对熊猫造型的耳钉。仲影不缺什么,而她恰好喜欢在选择礼物时任性妄为。她总是挑选具有女性气质的东西给他,如同当初为成人礼的小叶递上一束粉色的花。他举到眼前,仔细地注视着它,说要加入到他的熊猫收藏品里。
为了保证小叶的充足睡眠,他们直接约在傍晚七点见面。
目的地兜兜转转,仍定在了那家台球馆。预报说晚间的降水概率只有20%,下午,阵雨袭来过,天却没有放晴。空气里弥漫着湿的气味,仿佛裹着灰尘往下掉落。符黎带上雨伞,穿了简单方便的连衣长裙。平日打台球的机会不多,她想提前去先自己玩一会儿。记得学生时代,女孩们通常以孤独为耻,但后来,她们往往会发现属于一个人的自由快乐。
她选了角落里一台桌子,开球,击球,摆弄位置,随心所欲。周围起先没有其他客人,一位上次没见过的短发女服务生端来茶水与零食,帮忙码球、递开球杆,暂时成为她的专属。有时候那女生站在台球桌不远的地方,符黎知道自己的动作都落入她的眼里。如果再年轻几岁,回到高中那年,她还会因为他人的目光而羞怯,放弃教学楼旁的乒乓球台与羽毛球场。
她在击球声中沉迷。远处桌灯陆续亮起,但外面天气阴沉,加之正值晚饭时间,无法热闹得像白天一样。四十分钟后,附近来了三个体型松垮的中年男子,与符黎隔了一桌,嚷着说要见识见识一杆清台。好吵,她皱了皱眉。他们的声音仿佛是从硕大的肚子里发出来的,要冲破整个台球馆。她往那边瞥了一眼,其中一名系着皮带的男人点了两瓶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扳下打火机。
先生,我们这里有吸烟室,麻烦您移步。
短发女服务生端去了酒,为顾客指明方向。那个男人令她开启瓶盖,只盯着台球桌,若无其事地吐了一口白雾,好像她的劝阻只是一阵耳旁风。
先生,她又耐心地说了一遍,我们馆规定要在吸烟室
他灌下一口酒,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适时,已经打了一杆的一名男人吼道:就在这儿抽!
我就一根,马上就完。
但是其他的顾客
谁有意见,叫他当面出来说!
那人第二次粗暴地打断她。他戴着一副眼镜,膀大腰圆,个子在男人里不算高。真晦气,她握紧球杆,感觉怒从中来。女服务生有工作在身,所以选择致歉,就连这点,她都看不过去。
这样吧,抽烟的中年男突然扮起了和事佬,让美女喊一声哥,我就把烟掐了。
以前流行过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她倒想问问上帝知不知道自己要和这种粗鲁的雄性动物划等号。
不去吸烟室,你们也可以选择出去。
符黎走过去与她并肩,故意提高了音量。她差点脱口而出让他们滚出去,但还是咽下了那个字。
哟,又来一个美女。
中年男人的口气令人恶心,她庆幸那短发女孩没有顺从。
来啊,陪我们玩玩。
女服务生遥遥呼唤今日的领班,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戴眼镜的男人抬起手朝着符黎的肩膀伸过去。胃部猛然紧缩,她往后退了一步,横起球杆,拍开他粗壮的胳膊。
别碰我。她冷着脸喊道。这家店的球杆品质不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