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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凉、劳累、床位不适、睡姿不当。
——醒来后,也会浑身酸痛。
可如果身边躺着一个男性,那事情就变复杂了。
冬旭的脑浆搅成了糊状,只有体感清晰。
她毫无印象了。很奇怪,大脑明明是“我”,却经常不听“我”使唤。断片的她,睁开眼后,怎么去想,怎么都无法想起。
温煦的阳光从窗口泄进,冬旭看着,放空着,渐渐恢复了清明。
生气不能让人冷静,先疑不能让人客观。这学期高强度学习后,冬旭有时习惯了先分析。
她闭上眼,心在下沉。
有三种可能。
一、没有酒后乱性,是她发酒疯,就像上次那样,也许是下面磕到了桌角?床上没有处血,自己也衣服整齐。
——但穿着男士内裤。
二、跟陆泊做了。那么她有三个选项:装没事、绝交、谈恋爱。如果是自己借着酒半推半就地自愿做了,毕竟这段时间她也好色,那也许会装没事。如果是他强迫,就绝交。
谈恋爱?
这个直接删。
三、不是陆泊,或许跟别人做了。这是极小的概率,却更让人后怕。
冬旭看向了陆泊。
真是他吗?
陆泊醒来时,见冬旭躺在一旁,并不为奇,小时候就一起常睡。
但见她的视线很怪,一直往他中下部看。陆泊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裤子拉链也没拉,晨勃的裆部鼓起。
他背过身,拉好裤子,怕冬旭反感他,忙解释。
“别想多,我都喝吐了,觉得自己都快中毒了,哪有力气干啊。”
他还记得他睡在厕所。
又说:“男的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怕她不信,拿过手机就搜百科知识给她看。
他一字一字地念:“摄入大量酒精后,会导致交感神经过度紧张、焦虑、兴奋度升高,进而导致供血动脉收缩、海绵体供血减少,会出现勃起不坚或完全不能勃起的现象。”
冬旭:“电视剧骗我。”
陆泊:“你被骗还少?还骗你网购能省钱呢。”
一下就戳到痛处,冬旭拧他腰:“去死。”
说着话,冬旭将第二个可能性渐渐去除。
看她松了表情,陆泊却后悔了。
“等下,冬旭。”
“啊?”
“其实做了,是我,我负责。”
“什么?”
“真的,我碰你了,昨晚情不自禁。”
“”
“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等毕业了我们就摆酒席,大学完了就去领证,要生几个,你说?”
又逗她。冬旭不想甩他了:“我要走了。”
“别走啊。”陆泊拉了拉她手腕。
他趴着床上,枕着双臂侧头看向她,慵懒着:“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不可以?”
“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不能变吗?”
“你能接受你舅舅变成你爸爸吗?”
“艹,冬旭,你别乱比喻。”
“我只是说这种感觉,很难接受。”
“那怎么样才能接受?”
“不知道。”
空气安静下来,冬旭低下头:“我真的回去了。”
“喂,冬旭。”
在她准备下床时,陆泊突然拉住她,刀锋般的目光对着她。
他说:“别让我哪天知道了你跟别人上床。”
“为什么?”
“你要以学习为重。”
“哦。”
他握得她手腕疼:“把我的话当真。”
冬旭只是看了他两眼,目光没有一点变化。
“冬旭。”他极其的认真,极其的阴暗,“狗是会咬人的。”
垂着眼,冬旭甩开了他的手:就算她跟别人做了,也不关他的事吧。
他就惯会威胁人,但每次她都不吃,所以每次威胁后还不都是自己过来巴巴地低头求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挺害怕他,可她不怕。可能是他真的很少对她狠,让她总觉得会被特殊优待。有恃无恐。
这次也一样,她没有把他的重话听进去。
床边,隔夜的垃圾桶却异常干净,但陆泊没有察觉。
阳台上,新洗的床单还在晃。
他只想着冬旭刚刚说的那些话。
冬旭回到家,她妈问她是不是又去陆泊家过夜了,脸上很是放心。
她好奇地问她:“妈,你就不担心我和他有什么事吗?”
厨房中,她洗着菜:“妈很开明的,小陆家人都不错,你俩要是成一对儿,挺好啊。”
她又说:“最近你跟小陆成绩都变好了,是不是,嗯?”
冬旭没有回话,她不知情绪地走着,她不懂:为什么她妈觉得他们俩会是一对儿。
走进卧室,冬旭对着镜子看自己。她脑袋开始晕了,感觉现在站着的是另一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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