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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盒了。”
“哦”
冬旭不知接什么话了,他们自开学来就没说过几句话。程锦就像个学习机器,下课也在做题,她便没好意思打扰他。
程锦也没开口了,他走向第一排座位,拿走桌上的文具盒。
冬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蓦地记起过去他总是在班级门口等她一起放学回家。旧时光,令她心事变沉。现在地理距离拉远了,她想友情淡了也是应该的。
程锦突然停下,转过身,看向她桌上的练习册。
“题不会做吗?”
她有些呆:“嗯。”
“我看看。”
陆泊喜欢踢椅子,刚好今天坏了拿去修。
程锦坐她椅子上,只看一遍题目,心里立刻有了解题思路。
他一边在草稿纸上认真写过程,一边对她说。
“别去搬了,坐我腿上吧。”
冬旭迟疑着没动。
程锦停下笔,对视她的目光非常纯净,口吻温和。
“怎么了?”
好像她才是不对劲儿的一方。
是呢,冬旭又不是第一次坐他腿上写作业,在程锦还没搬家前,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是怕我吗?”他又用这种家长语气。
“没有”
被激到的她心一横,走过去,跨开腿坐下。
程锦合上双腿使她坐稳,右胳臂围住她后,他握起了笔。
但两人一下都安静了,静得很诡异,教室里能听到风吹过书页的声音。
之后,冬旭就只敢去看练习册,心跳一点一点地加着速,密密麻麻的字符令人头晕。她在他怀里,两人本还有一段距离,直到他的上身贴紧她,为了近点看题。
她才感觉他的怀抱变宽大了,很温暖,还软得不像话。从小他总比她高点,像是天生就配合的体型差。
教室升温,凉风阵阵,这种背部涌动的陌生感觉,让她不由地想起那首歌里的词——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他又静了好一段时间,才说:“以前我也这样教你。”
男性的热气在她耳侧。
还有撩人的体香,像与焚香感一同出现的平静的木头气味。
她瞬间一点都不敢动了,脑子中断运作,稍微侧一下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
皮肤又白又薄,浅浅透出血色。
说完,他便像小时候那样教她做题,认真仔细,对她似乎有一辈子的耐心。
“不懂吗?我再讲一遍。”
“我讲慢一点。”
“这样呢?这样讲你会不会更明白些呢?”
她被他带回数学的正经空间里,听讲时,再看着他一笔一划写的数字,这种干净整齐的字迹使她清醒,然后,怪异的心思渐渐下去。
后来两人一起走出校门。
高中有四个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大门的街道上,都有卖文具的摊子,各种各样的店铺,附着着长长的围墙延伸。
昏黄的路灯光从树缝里筛出,雨点一样洒在她头上,他鼻子上,她肩上。
她扯一扯程锦的袖子,他就摸摸她的头。她问什么,他总回答得上来,儒雅又合她心意。
她走着走着,程锦就拿过她的书包背在他肩上。
冬旭第一次觉得这条放学的路可以没有尽头,就让他们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
第二天,大课间里,程锦正在上厕所,看到陆泊正走到他身旁。
陆泊叉开双腿,拉下拉链后握住性器,对准尿坑,突然问他:“昨晚你跟冬旭在教室里干什么呢?”
“讲题。”
“呵,讲题。”
“你看到了?”
“别忘了发的誓。”
“你误会了。”
“最好是误会。”
水溅进水里的声音响起,两人没说话了。陆泊看着自己的东西,突然很想转头看看程锦的大小,想完,又觉得自己有病。
程锦倒突然开口:“陆泊,我有一个问题。”
“嗯?”
“你的女朋友们为什么都有酒窝?”
“就是喜欢那样的。”
“是么。”
“不然呢?”
“我走了。”
陆泊穿好裤子后站在墙侧,等程锦的脚步声离远了,没声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骂了一句“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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