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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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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时暮三个字如同言灵,原本愤怒不已的沅芷瞬间就白了脸色。呼吸起落之间,两颗泪珠砸在床单上,氤氲出深色的水渍。

女人攥紧了手里的铁链,指甲掐得泛白

男人捧起她得脸颊,难得没有遭到反抗。那双含着泪的眼睛虽然看着他的方向,但眼神里没有映进任何人。

“你觉得伤心多一点?”男人问,“还是耻辱多一点?”

为一个不值得的人隐忍,换来她对他人的奔赴。明明守着她在意的伦理T面,偏偏见她亲手作践自己。

当他看到她身上那些欢愉后留下的印记时,从未有过的愤怒淹没了他,是背叛,是辜负,是背信弃义,将他的尊严和整个人弃之不顾。

哪怕曾经她还属于父亲时,这种情感都没有如此强烈。

那时候知道她是别人的,纵然心里苦涩也能安慰自己说后来者不能居上。在父亲离世后,屡次对沅芷出手试探见她果断拒绝的态度,其实他心里是有丝丝窃喜的。

喜于她的坚崭赏克制,她对亡夫深沉的爱意。他幻想着只要用时间和情爱去磨合,终有一日会打动她,这份钟情也会属于自己。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讽刺。

他在问沅芷,也是在问自己。

从前在胸腔里鼓动的爱意尽数沉淀下去,他看着眼前因为别人一个名字而哭泣的女人,终于明白了。

他恨她。

白英兰踏进楚宅时被清冷的氛围吓了一跳,看着亲自给他拿水过来的楚弋舟,素来嘴碎的侦探打趣道:“大资本家连佣人的钱都要省了?”

楚弋舟没做理会,只是取过桌上白英兰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视频。

画面里是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雷声的轰鸣依稀传来,随着一道闪电,床上男女纠缠的姿态彻底被照亮。

正在送胯的男人此刻抬起了头,直直看向镜头的位置。随着他起身,被他压在身下的娇小女人也露出面庞。

杂种和继母。

“……你看过了?”楚弋舟问。

“我哪敢,解了码就给你送来了。”白英兰缩缩脖子,让自己尽量不去在意面前男人那副要杀人的表情,“但是这视频是另有备份的,我拿到的是复制卡,那小子特意留下的。”

“还有别的吗。”楚弋舟又问。

“没有,删得很干净。”白英兰赶紧答。

闻言男人闭上了眼,极力压制内心的火气。是了,这是那条杂种狗在挑衅,故意激怒他的手段。

“照片和你母……沅女士的私人物品我都整理好了,要搬过来吗?有一组架子鼓。”白英兰又掏出一封牛皮纸信封摆在桌上,看厚度和大小是暗房里找到的照片。

“都保持原样,守株待兔。”楚弋舟吩咐下去后就没再说话。不愿触他霉头的白英兰夹上公文包溜得很快。

会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男人睁开了眼,拿起桌面上的牛皮纸信封,带着焦躁的情绪,从里面倒出内容。因为正烦闷着,手上力度没有把控,几十张纸片撒了一桌。楚弋舟瞟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全都是沅芷的照片,各式各样的照片。

先前几张看得出女人心情很沉重,她穿着黑色的套装,在办公室愣神,脸上一副忧伤的样子。

然后她似乎生病了,嘴唇没有血色,而镜头后拍照的人与她关系熟稔,在照顾之余仍旧拍下她的姿容。

又翻了几张,相片里的沅芷变活泼许多,也习惯了镜头的存在。她或静或笑,肆意展示自己的样子。

有一张女人在老旧水房里洗发的照片,她的目光虽然没看向镜头,但全然放松的姿态也看得出她有多么信任拍下这张照片的人。

楚弋舟的目光凝结在画面里女人散开的长发上,久久没有移开。

一直以来,沅芷作为继母,从来都是端庄的,得体的。她扮演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与慈爱,对所有人都是都是和善沉静的态度。

就算楚弋舟能偶然窥见那层壳子下生动的部分,也只是惊鸿一瞥,他从没见过沅芷不扮演楚夫人时的样子,没见过只属于沅芷自己原原本本的样子。

那些遗憾由手中这些照片呈现给他,他看见了沅芷毫无保留的喜怒哀乐,那些情绪透过玻璃和纸张传递给他,将他的欢喜捧到顶点。

然后再轻飘飘的撒手,任由那颗心坠下去,坠落谷底。

让她打开心扉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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